第二天,鸡叫头遍的时候,徐瀚飞就起来了。
院子里还蒙着灰蓝色的晨雾,灶房已经亮起了灯。凌霜系着围裙,正往大锅里舀水,准备烧早饭。听到脚步声,她转过头,两人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对视了一秒。
“这么早?”凌霜的声音有些哑,像是没睡好。
“嗯,赶早班车。”徐瀚飞走到灶台边,把昨晚收拾好的帆布包放在凳子上。那枚戒指的布包,已经收进了包的最里层。
灶膛里的柴火噼啪响着,映得两人的脸明明暗暗。谁也没说话,只有铁锅里水渐渐热起来的咕嘟声。
半晌,凌霜往灶里添了根柴,轻声道:“路上当心。到了……给我个信儿。”
“好。”徐瀚飞应着,目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。昨晚哭过的痕迹还没完全消,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。
他想说什么,喉咙动了动,最后还是只说了句:“你也别太累。”
“知道。”凌霜低头看着灶火,火光在她瞳孔里跳跃。
天渐渐亮起来。凌雪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,看见徐瀚飞,愣了愣:“瀚飞哥,你今天走啊?”
“嗯。”徐瀚飞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,“好好念书,帮着你姐。”
“我晓得的。”凌雪用力点头。
早饭简单——玉米粥,咸菜,还有昨晚剩的饼子。三个人围着小方桌,吃得安静。粥碗见底的时候,徐瀚飞放下筷子,看了眼窗外泛白的天光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
凌霜跟着站起来:“我送你到村口。”
“不用,你忙你的。”
“就几步路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。清晨的村子还没完全醒,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。有早起的老人担着水桶走过,看了他们一眼,点点头算是招呼。
走到老槐树下,班车还没来。晨雾还没散尽,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。
徐瀚飞转过身:“就这儿吧。”
凌霜站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,手指绞着围裙的边。她想说点什么,谢谢他理解,谢谢他愿意等,可话到嘴边,又觉得太轻了。
最后她只说:“到了省城,先好好歇歇。”
“嗯。”
“设备的事……也别太急,慢慢打听。”
“知道。”
班车的喇叭声从村外传来,越来越近。徐瀚飞提起帆布包,最后看了她一眼:“我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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