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瀚飞那封肯定品牌计划的信,像一阵春风,把合作社上下吹得暖意融融,干劲十足。凌霜更是像上紧了发条,白天带着大伙儿扑在香菇采收和晾晒上,晚上就在油灯下,用铅笔在旧账本背面勾勾画画,设计她想象中的商标和包装草图。她画了朵简单的香菇,旁边写上“凌霜农品”四个稚嫩的字,又试着画了姜家坳的山形轮廓,总觉得不满意。
“姐,你画的这山,咋像个馒头?”凌雪凑过来看,捂着嘴笑。
凌霜自己也笑了,擦掉重画:“慢慢来,总能画出个样子。”
憧憬是美好的,但现实很快露出了严峻的一面。
第一个难题就是钱。凌霜盘算了一下合作社账上那点微薄的结余,刚够维持日常开销和支付新作坊尾款。注册商标要钱,听说还得去省城办,来回车费、住宿、申请费,不是小数目。设计、印制新包装更要钱,而且量少了印刷厂根本不接,起印就是几千个,这笔投入,对现在的合作社来说,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这天晚上,凌霜把姜老栓、李叔几个骨干叫到屋里,把账本和她的草图摊在桌上,实话实说:“叔,婶,搞品牌是好事,瀚飞哥也支持。可眼下,卡在钱上了。注册、包装,哪一样都得先掏钱。咱们账上这点钱,动不了。”
姜老栓拿起账本看了看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这可难办了。注册商标是正经事,可这钱……咱们一时半会儿上哪凑去?总不能为了个牌子,把建作坊的钱挪用了,或者拖欠大家的工钱吧?”
李叔也叹气:“是啊,霜丫头,想法是好,可咱得量力而行啊。饭得一口一口吃。”
凌霜心里沉甸甸的,她理解大家的顾虑。合作社刚缓过劲,经不起大折腾。“钱的事,我再想想办法。看看能不能先少印点简单的包装袋,或者……我跟瀚飞哥商量一下,看能不能先借点。” 她说得没底气,她知道徐瀚飞在厂里也是靠工资吃饭,没什么积蓄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就在凌霜为钱发愁的时候,后山的香菇迎来了爆发式生长。往年这时候,是喜悦的丰收季,今年却成了甜蜜的负担。天气说变就变,连着几个大晴天,香菇长得飞快,必须抢在伞盖打开前采收,否则品相、味道都会大打折扣。合作社人手本来就不算充裕,又要保证往红星钢厂和县供销社的常规订单,又要抢收香菇,还要精挑细选达到“品牌”标准,顿时捉襟见肘。
天不亮,凌霜就带着全体社员上山了。大家弯着腰,在露水未干的树林里穿梭,小心翼翼地采摘那一朵朵棕褐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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