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不是药奴……是活体药引。他们的骨头,被同门之人一寸寸炼化,成了‘药神’的养料。”
前世记忆翻涌而至:沈沉玉在实验室里反复试验一种“活性载药系统”,曾得意宣称:“若能将药性与人体骨髓融合,便可实现百年缓释,医道永昌。”她当时质疑伦理,却被讥讽为“妇人之仁”。
如今才知,他早已跨越了人与药的界限,把血肉之躯,当作了药炉中的柴薪。
怒意如岩浆在胸中奔涌,但她面上依旧平静,只将小药轻轻交予身后弟子:“护她离瘴三丈,备清髓汤,我稍后亲自施针。”
说罢,她转身,一步步走向跪伏于地的白枯禅。
老者半边脸皮簌簌剥落,露出底下溃烂的人脸,脖颈处药藤深入肌理,与血管纠缠共生。
他颤抖着,口中喃喃:“守了百年……等了百年……族魂不归,药心不醒……唯有献祭,才能换回荣光……”
“荣光?”云知夏冷笑,声音如刀刮石,“你们所谓的荣光,是踩着无数药奴的尸骨堆出来的。他们不是牲,是人。和你我一样的人。”
她抽出腰间银匕,反手割开掌心,鲜血淋漓而下。
一步,踏前。
第二步,血滴落碑。
第三步,她以血为墨,在祖碑裂口边缘,一笔一划,写下三字——
代还债。
血字成形刹那,天地骤静。
祖碑轰然再震,裂缝扩大,碎石滚落,露出其下一座巨大炉形轮廓——药心炉,终于现世。
炉口朝天,黑气如柱冲霄,隐约可见炉壁铭刻无数扭曲面孔,似在无声嘶吼。
云知夏立于裂隙之前,药袍猎猎,声如惊雷:
“此炉以人命为薪,以血脉为引,亵渎药道,罪无可赦。”
“今日,我云知夏在此立誓——”
“掘炉,焚灰,平墟。千年祭祀,到此为止。”
话音落下,她抬手一挥。
药语堂弟子齐刷刷上前,拔刀斩藤,持铲破土,动作果决如军阵压境。
就在此时,高崖之上,萧临渊负手而立,玄袍染雾,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分毫。
忽地,心口旧伤一阵灼痛,如毒蛇反噬,竟随她每一声令下,跳动一次,仿佛那炉中黑气,与他体内沉疴,遥遥共鸣。
他眸色骤深,低语如风:
“你唤醒的……究竟是药道真义,还是另一场劫?”
祖碑之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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