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为了让“药”成神,而把“人”当成牲。
“呵……”她低笑一声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眼底却燃起冷焰,“自愿?不朽?”
老雾婆就在这时从雾中浮现。
佝偻的身影像是由枯枝拼成,脸上覆着一层灰白菌膜,双眼浑浊如雾。
她指向深处,喉咙里发出砂石摩擦般的声音:“药心炉在祖碑之下,需‘药语者’之血为引。你是能听药语之人……你来了,便是命定。”
“沈家呢?”云知夏问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他们真的自愿?”
“初代祭司说,‘药要成神,人必为牲’。”老雾婆喃喃,“沈家先祖点头,换一族永享药灵庇佑,血脉不绝。”
“不绝?”她猛地撕下外袍,雪白布帛在空中展开,如同战旗。
她抽出银针,反手刺入掌心,鲜血淋漓滴落,在布上写下三字——
沈未苏。
笔锋凌厉,如刀刻斧凿。
“我非沈氏正脉,不受你们的‘恩赐’,也不承你们的‘宿命’。”她抬眸,目光如刃,直刺老雾婆,“我是沈家血债的尽头。这一笔,不是继承,是清算。”
风骤停。
瘴雾翻腾如怒。
前行不足百步,地势下沉,一座巨大祖碑矗立于古树盘根之间,高逾三丈,通体青黑,表面斑驳,隐约可见四个深陷字迹——
药不殉道。
还未看清全貌,一道身影自树影中缓步而出。
白枯禅。
他半边脸皮呈青黑色,像是被药液浸泡多年,肌肉僵硬,眼球泛黄,手中握着一根缠满药藤的骨杖。
他望着云知夏,嘴角缓缓扯动,声如碾药石相磨:
“千年沉寂,族魂未醒。唯有再献药心之人,方可唤醒遗愿。你既通药语,识药性,听药哭……便是天选祭品。”
话音未落,他挥袖一扫。
千百药藤自地下暴起,如毒蛇群舞,尖端生刺,泛着紫黑毒光,铺天盖地袭来!
弟子惊呼后退,有人已拔剑欲挡。
云知夏却一步踏前。
迎向漫天毒雨。
她不闪,不避,反将染血的手掌狠狠按在祖碑之上!
刹那间,心火自她掌心腾起——
金焰如丝,顺着碑面裂纹蔓延,沿着古老符文游走,如同唤醒沉睡的血脉烙印。
那火不灼人,却令空气震颤,连瘴气都被逼退三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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