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五百万人次。
“选址很好。”谢望城第一句话就让梁副市长松了口气,“三面环海,净空条件优越,噪音影响小。但——”他指着跑道延伸的方向,“这里,海床深度多少?填海工程量有多大?地质条件怎么样?有没有软土层?”
一连串问题,问得专业而尖锐。设计院刘总工赶紧翻开地质报告:“海床平均深度三到五米,局部有八米深沟。地质……有淤泥层,最厚处十五米,承载力很差。”
“十五米淤泥层……”谢望城眉头皱起来,“跑道沉降会是大问题。如果处理不好,运营几年后可能出现不均匀沉降,跑道表面起伏,影响起降安全。”
“所以我们建议,”香港顾问李先生用带粤语腔的普通话说,“先在软土区打砂桩,做预压处理。但这样工期至少延长八个月,成本增加百分之三十。”
“八个月等不起。”梁副市长斩钉截铁,“国务院要求八七年国庆前必须通航。现在已经是八五年六月,满打满算两年零三个月。征地、拆迁、填海、基建、设备安装……每个环节都要抢时间。八个月,我们赔不起。”
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。窗外传来远处工地的打桩声,沉闷而有力,像这个城市的心跳。
谢望城看着图纸,脑海里快速运转。他在美国留学时,参观过旧金山机场的扩建工程——也是在湾区填海,也遇到软土问题。美国人的解决方案是……
“我们可以用‘动态置换法’。”他忽然说。
所有人都看向他。
“我在美国见过类似案例。”谢望城拿起一支红铅笔,在图纸上画示意图,“不打砂桩,直接用大型振动锤,把粗砂和碎石‘振’进软土层。一边振,一边挤,把淤泥挤到旁边,形成密实的砂石柱体。这种方法速度快,成本只有砂桩的一半,而且处理后地基的均匀性更好。”
“技术成熟吗?”刘总工问。
“在美国已经应用了十年。关键设备是大型液压振动锤,国内……可能没有。”
“香港有。”李先生眼睛亮了,“英国公司在香港有分公司,可以租设备,也可以请他们的工程师来指导。”
“那就租!”梁副市长拍板,“谢工,这个方案,你来牵头。需要什么支持,直接跟我说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谢望城像上了发条。白天跑现场,跟着测量队下滩涂,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淤泥里走,采样,记录;晚上看资料,研究地质报告,计算填方量,优化施工方案。宿舍是市政府招待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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