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深刻认知而形成的、近乎本能的“可靠性第一”思维。他也看到了小徐提议中蕴含的可能性——那不仅仅是技术的升级,更是一种思维方式的跃迁:从模拟时代的“连续近似”,迈向数字时代的“离散精确”。这种跃迁,或许正是701工程在未来漫长的“深潜”中,保持技术感知力所必需的。
他没有立即裁决,而是要求双方各自完善自己的方案,并准备进行最严格的对比测试,特别是针对长期稳定性、抗干扰能力和极端环境适应性。“我们不拒绝新思路,但任何新思路在这里应用,都必须用比常规严格十倍的标准来验证。秦工,你的模拟方案要进一步优化保持精度和抗漂移措施。小徐,你的数字方案,必须拿出具体的抗干扰设计、电源完整性方案,以及万一数字部分完全失效,如何确保不影响‘锚点’最基本的警示功能。另外,成本、器件可获得性、长期备件保障,都要评估。”
这个决定,实际上是在鼓励一场“新旧思维”在701工程特殊框架下的正面碰撞与融合。它要求保守者打开思路接纳新可能,也要求创新者用最严苛的尺度审视自己的构想。一时间,“蜗牛壳”小组的灯火熄得更晚,争论声也时常传出。
就在701工程内部进行着这场静默的“数字与模拟之争”时,千里之外的谢望城,在“17号室”迎来了他参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“型号背景”预研项目。项目目标非常明确:为某型即将进入工程研制阶段的新型精密光学平台,研制其核心的“微振动主动隔振系统”的控制单元原理样机。光学平台对工作环境的振动极为敏感,要求隔振系统能实时感知并抵消来自地基和平台自身的微幅振动,保证平台的稳定性达到亚微米级。
这对控制系统的动态响应速度、控制精度和算法复杂性提出了极高要求。项目组里高手云集,有精通现代控制理论的博士,有熟悉精密机械设计的专家,也有从工厂调来的、经验丰富的伺服系统调试工程师。谢望城作为年轻骨干,主要负责控制算法的仿真与实现,以及关键传感器信号的采集与处理电路设计。
这次,他面对的不再是折弯机那样的“粗活”,而是真正的“绣花针”。传感器信号微弱至毫伏级,却混杂着各种噪声;控制算法需要在高频下快速运算,对处理器的速度和精度都是考验;执行机构是精密的音圈电机和压电陶瓷,其非线性、迟滞特性必须被精确建模和补偿。项目组引进了几台当时国内极为先进的、基于Z80和Intel 8086的微型计算机开发系统,用于算法仿真和部分核心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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