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懂的,明日可以问我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莹莹走出那间充满墨香和阳光的屋子,重新踏入冰冷泥泞的弄堂。怀里的布包沉甸甸的,但她的心却轻盈了许多。
她学会了五个新字,听懂了“性相近,习相远”的道理,还在那么多人(虽然只有几个)面前,坚持上完了一堂课。
尽管有不好的目光,有不善的言语,有故意的碰撞。
但她做到了。
阳光透过云层缝隙,洒下一缕,照在她洗得发白的枣红夹袄上,映出一小片暖色。她抱紧布包,加快了回家的脚步。
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姆妈,今天学了什么,先生讲了什么,她写了哪些字。
也想告诉云哥哥,她今天没有怯场,没有哭,认真地上完了课。
弄堂里,那个胖妇人还在门口,看到她回来,又想说什么。但莹莹这次没有低头,而是微微抬起下巴,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径直走了过去。
那眼神太静,静得让胖妇人到嘴边的话噎了一下,竟没能立刻说出来。
等到莹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弄堂深处,胖妇人才回过神,悻悻地啐了一口:“小丫头片子,神气什么……”
但她的声音,已经传不到莹莹耳朵里了。
灶披间的门虚掩着,林月茹正在里面煮粥,米香混合着淡淡的咸菜味道飘出来。听到脚步声,她立刻回头,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,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属于孩童的兴奋红晕,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。
“姆妈,我回来了。”莹莹走进屋,语气轻快,“今天先生教了五个新字,我还都写会了!”
林月茹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,看着她小心翼翼摊开那张写满字的毛边纸,看着她指着上面的字,一个个念给自己听:“性、相、近、习、远……”
那一刻,所有的艰辛,所有的屈辱,所有的担忧,似乎都值得了。
她的女儿,在这泥泞的陋巷里,正用自己的方式,艰难地、却坚定不移地,向上生长。
像石缝里的小草,或许脆弱,却有着惊人的韧性。
林月茹伸手,轻轻抚了抚女儿枯黄却梳得整齐的头发,柔声道:“饿了吧?粥快好了,今天……姆妈给你多放了一小撮米。”
窗外,暮色渐合。
弄堂里的灯火次第亮起,昏黄,微弱,却连成一片,顽强地对抗着无边的黑暗。
而其中一盏灯火下,一个关于识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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