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炎贵使已明言,方才姜世子已经明言,他在来王城的路上遭遇了沙狼军探马,这意味着什么?是否意味着八叔的沙狼军,再向王城进发,这支军队动向诡异,若八叔心中无鬼,何惧当面对质?此刻突然失踪,岂不令人疑窦丛生?”
他向前膝行一步,声音愈发恳切而尖锐。
“父王!沙狼军乃八叔嫡系,战力彪悍,此时去向不明,八叔又突然失踪……此乃非常之时,若其真有异心,趁我等在此宴饮毫无防备之际发难,王城危矣!精图危矣!不可不防啊!”
“你……!”
拓跋烈被长子这番合情合理,却又无比诛心的分析噎得一时语塞,胸中气血翻腾。
他何尝没想到这种可能?只是内心深处仍不愿相信,更不愿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撕破脸皮。
殿内众臣早已听得心惊胆战,面色惨白。
有些人看向拓拔煌的目光充满了惊骇,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向来以沉稳著称的储君。
另一些人则目光闪烁,低头不语。
而姜尘,始终安坐席间,指尖轻轻转动着酒杯,嘴角那抹笑意更深。
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,又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。
“纵然……纵然如你所虑。”
拓跋烈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,试图重新掌控局面。
“此事也轮不到你擅自行动!调兵搜捕王叔,非同小可!你给我退下,坐回去!朕自有决断!”
“父王!”
拓拔煌也猛地提高声音,那声音里不再仅仅是劝谏,更带上了某种逼宫的意味。
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此刻非是拘泥于常理之时!若因一时迟疑而酿成大祸,悔之晚矣!”
他不再看父亲剧烈变化的脸色,转而扫视殿中那些或惊恐或沉默的大臣。
最后目光与姜尘短暂交汇开口朗声道。
“姜世子,宫中突发变故,恐有宵小作乱,扰了世子雅兴,还请世子与诸位使臣,在此稍坐片刻,殿内安全,自有禁卫保障,为保社稷安稳,为防奸人作乱,儿臣斗胆,先行一步!请父王与众位臣工,于此安坐,静待儿臣消息!”
说完,他竟不再等待国王的许可,猛地起身!
“拓拔煌!你敢!”
拓跋烈又惊又怒,厉声喝止。
然而,拓拔煌只是最后向御座方向抱拳一礼,随即毅然转身。
步伐坚定而迅疾,朝着殿外大步而去!衣袂带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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