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朱标凝重的脸上跳跃。
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,更衬得室内死寂一片。
东厂那名回来复命的番子如同鬼魅般垂首立在阴影里,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。
“……殿下,叶相,卑职等已反复核对,矿场名册上二百四十七人,与现场劳作的民夫数目、身份一一对应,并无错漏。”
“清水埠及周边村镇,近三月内亦无大量青壮男子无故失踪的报案记录。”
“各城门出入记录,包括夜间小路,皆已查过,未见异常人员大规模流动。”
“询问当地百姓,也只知官府在北山开了新矿,招募了些流民,并未听闻有其他动静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,投入叶凡的心湖,却未能激起他期望的涟漪,反而让那潭水变得更加深沉冰冷。
他端坐在太师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,目光低垂,落在自己映在深色桌面上的模糊倒影,仿佛要从中看出隐藏的真相。
朱标的眉头紧紧锁着。
他挥了挥手,那名东厂番子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,如同融入夜色一般。
“老师……”
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困惑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“难道……真是我们多心了?沐英他……或许并无不轨?”
“那假铜钱,当真另有来源?”
叶凡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缓缓抬起头,眸子里没有丝毫被否定的沮丧,反而燃烧着更加锐利和执拗的光芒,如同在黑暗中搜寻猎物的鹰隼。
他轻轻摇头,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“不,殿下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突出。
“恰恰相反,东厂查不到任何异常,这本身,就是最大的异常!”
“甚至臣现在就可以肯定,这里面……绝对有问题!”
他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,使得他的表情愈发显得高深莫测。
“殿下请想,若那假铜钱果真源于一个产量如此合规,人员如此清晰的矿场,以其账面上这点产出,如何能支撑起市面流通的庞大数量?”
“这根本不合常理!”
“要么,这矿的实际产量远超账目,大部分铜料被隐匿转移。”
“要么,就必然存在另一个,甚至多个未被发现的矿源,在源源不断地提供原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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