喀什噶尔的晨光,照在断墙上,也照在百姓空洞的眼睛里。
向拯民站在城楼,望着下面排成长龙的队伍——不是来领粮的,是来“认罪”的。老人们跪在地上,手里捧着破碗、旧刀、甚至孩子的玩具,颤巍巍地说:“将军,这是我家藏的‘违禁物’,求您饶命……”
他心头一紧:“什么违禁物?”
一个少年低声答:“霍集占下令,凡家中存粮超三日口粮、铁器超一把、或私藏汉书者,皆以‘通敌’论处……我们……我们怕啊。”
向拯民闭上眼。他原以为打下城池就是胜利,可现在才明白——真正的战场,不在城墙,而在人心。
“传令!”他声音低沉却如雷,“从今日起,废除人头税!废除劳役苛政!凡百姓所交之粮、所服之役,一律停征三月!”
全城哗然。
有人不敢信,反复问:“真……真的不用交‘丁税’了?”
“真的。”向拯民走下城楼,亲手扶起一位老妇,“以后,你们只向土地交粮,不向贵族低头。”
雪魄跟在他身后,金瞳扫过人群。孩子们起初躲闪,可当它轻轻蹭了蹭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时,那孩子竟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——像摸一只家猫。
这一幕,被站在远处的覃玉看在眼里。她没穿官服,只一身素布衣,怀里抱着一叠新印的《安民告示》,上面用汉、维吾尔、蒙古三种文字写着:
“华夏军至,苛政尽除。
田归耕者,税按亩收。
学堂医馆,童叟皆享。
白虎护民,共守太平。”
废税容易,安民难。
第二天,麻烦就来了。
一群回部长老堵在府衙门口,为首的叫阿卜杜拉,曾是霍集占的税务官。他胡子花白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
“向将军,”他冷声道,“人头税是祖制!没了税,谁修水渠?谁养兵?谁供清真寺?”
向拯民没急着反驳,反而请他进屋喝茶。
“阿卜杜拉长老,您家有几口人?”
“七口。”
“每月交多少税?”
“三石麦、两匹布、外加一人服役十日。”
向拯民点点头,又问门外一个老农:“你呢?”
老农哆嗦着:“我……我交不起,儿子被拉去挖矿,死在山里了……”
阿卜杜拉脸色微变。
向拯民这才开口:“税不是不该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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