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该乱收。从今往后,税按田亩算——有地才纳税,无地不纳;富者多出,贫者减免。水渠?我们用水泥修,十年不塌;兵?百姓自愿参训,保家卫国;清真寺?”他顿了顿,“华夏尊重信仰,但寺庙不得强征‘香火钱’。”
阿卜杜拉沉默良久,忽然问:“若我说不呢?”
向拯民没回答,只吹了声哨。
雪魄从院外缓步走入,卧在两人之间,金瞳平静地看着阿卜杜拉。
老人浑身一震。他想起昨夜做的梦——白虎踏月而来,衔走压在百姓胸口的巨石。
他缓缓起身,深深一揖:“愿……愿听将军安排。”
真正的转机,来自一碗水。
疏勒河上游,水坝修复工程进入最后阶段。可当地维吾尔村民却拦在工地前,不让汉人工匠靠近。
“水是安拉赐的!”一个青年怒吼,“你们汉人不懂规矩,会惹怒河神!”
覃玉闻讯赶来。她没带兵,只提了一陶罐清水。
“这是疏勒河的水,”她将水倒入碗中,又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(净水片),“加这个,能杀百毒,救痢疾。”
她当场演示:浑浊的河水,加粉后静置片刻,变得清澈透明。
“我们不是来夺水,”她对众人说,“是来还水。”
更妙的是,她请来村中最年长的女祭司,请她主持“开渠祈福”。仪式上,老祭司用维吾尔古语诵经,汉人工匠则献上水泥砌的引水口——上面刻着弯月与星。
“水属天,渠属地,”老祭司高举双手,“今日汉回同心,天必佑之!”
当晚,村民主动加入施工队。青年们教工匠唱木卡姆小调,工匠们教他们用水平仪测坡度。篝火旁,语言不通,却笑声不断。
向拯民站在远处,对覃玉说:“你看,民心不是靠刀赢的,是靠一碗干净水。”
覃玉微笑:“还有尊重。”
然而,文化之墙,比城墙更难破。
一天夜里,学堂发生冲突。
汉童背《千字文》,维吾尔童唱《十二木卡姆》,双方互笑对方“怪腔怪调”。一个汉童喊:“你们连字都没有!”维吾尔童回骂:“你们连歌都不会!”
眼看要打起来,雪魄突然闯入教室,一声低吼。孩子们吓得噤声。
向拯民没罚任何人,反而宣布:“从明天起,双语课改名‘共声课’。上午学汉字,下午学木卡姆;写字用毛笔,唱歌用手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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