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,像团小火焰,烧得他心口发暖。
“笑笑不怕,到家了,坏人进不来。”
林凡放柔了声音,指腹轻轻蹭了蹭女儿汗湿的鬓角 —— 那几缕碎发沾在皮肤上,带着孩子特有的、混着奶味的温热。
他走到床边坐下,这张铁架床的弹簧早就松了,一坐就往下陷,发出 “吱呀” 的轻响。
他小心地将笑笑放在腿上,手护着她的腰,怕床板上凸起的弹簧硌着她。
接着,他解开了缠在腰间的水壶带子。
那是个军绿色的铝制水壶,壶身坑坑洼洼的,是他以前在工厂里做学徒时发的,壶盖的胶圈早就没了,只能靠绳子缠紧。
水壶里没装水,而是裹着个牛皮纸袋,袋口用细麻绳缠了三圈,边角还沾着点书店的墨痕 —— 早上他去买笔记本时,不小心蹭到了柜台上没干的墨水,那点黑渍像颗小痣,印在米黄色的纸面上。
指尖摸上去,牛皮纸袋里一千五百元的厚度硬邦邦的,纸币折痕处的棱角硌着指腹,那触感让他悬了一路的心,终于彻底落地,像块石头落进了安稳的土坑。
他把分散的钱都摊在床头的旧报纸上 —— 那是张昨天的《县报》,头版还印着 “下岗职工再就业扶持政策” 的标题,油墨味还没散。
贴身藏的三百元叠得方方正正,带着他的体温,纸币边缘被汗浸得有点软,摸起来发潮;笑笑裤兜里的两百元卷成了小卷,沾着点孩子的奶香味,大概是早上喝牛奶时蹭到的,指尖一捻就能闻到;
水壶里的一千五百元裹在纸袋里,一沓崭新的十元纸币,压得报纸都往下陷,边角的金线在灯下闪着微光;
还有那张绿色的存折,塑料封皮泛着冷光,上面印着 “中国农业银行” 的字样,里面只有去年攒下的八百块 —— 那是他顶着夏天的大太阳,在街头卖了三个月冰棍,省吃俭用攒的,连一根五分钱的冰棒都没舍得给自己买过。
钱不多,加起来才两千八百块,摊在灯下的旧报纸上,却像堆小小的、会发光的希望,照亮了屋里的昏暗。那些纸币上的人像,在昏光里仿佛都笑着,映得他眼底也亮了。
他开始找家里的 “隐秘角落”,每一个地方都是他以前就琢磨好的,像藏着秘密的小盒子:
床底第三块松动的砖块 —— 他用指尖抠住砖缝,轻轻一撬,“哗啦” 掉下来点碎土,里面积着层薄薄的灰,指尖一拂就扬起细尘。
尘雾里藏着颗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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