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反恐打草惊蛇。太子身体正在恢复,倘若他得知许侧妃是被人谋害,情绪激荡恐有性命之忧。这诗稿暂时收藏,待太子病情稳定后再徐徐图之。”
“这样确实稳妥些。”谷枫缓缓收起诗稿,“你们皇宫里真复杂,不爽!”
没几日,海嬷嬷在狱中咬舌自尽,供应香料的商贾忽然失踪,魏家人申明他们也是被这个商贾蒙骗,香料采买皆由其经手。如此,所有可能与锁扣、沉香相关的直接人证物证被彻底清除,案件陷入僵局。
魏家的责任被推卸一干二净,魏仲卿也只被成德帝训斥一番,意为监管之过,并未伤及根本。
宫中风波渐息,仿佛一切又归于平静。
......
太子东宫,药气仍旧不散。
卫弘宸斜倚在榻上,原本清俊的面容瘦削得脱了形,眼窝深陷,唯有一双眼,沉寂如古井。
一个月前,崔一渡亲自送来的那瓶护心丹,确实让他的心悸之症有了起色,至少,那撕扯心肺的绞痛发作得不那么频繁了。可这躯壳的好转,却丝毫暖不了那颗早已冰封的心。
许侧妃死后,他生命里最后一点微光也熄灭了。这东宫,这储君之位,这万里江山,于他而言,都成了沉重的枷锁,锁住了一具了无生趣的残魂。
他时常屏退左右,独自坐在窗边,望着庭院里那棵日渐凋零的梧桐,一看便是半日。
今夜,月色凄清,透窗而入,在地面铺了一层冷霜。
卫弘宸挣扎着起身,走到书案前,铺开一张素笺。墨是上好的螺子黛,研得浓稠,他却觉得那黑色,不如她离去那夜的夜色深沉。
他提笔,手微微颤抖,并非因为病体,而是那压在心头、不得不诉的决绝。字迹落下,一笔一划,透着筋疲力尽的苍凉,是告别,亦是解脱前的独白。
写罢,他将信笺仔细封好,置于案头显眼处,用一方镇纸轻轻压住。
做完这一切,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颓然坐回榻上,目光空茫地投向虚无。
翌日清晨,内侍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东宫的宁静。
太子卫弘宸,溘然长逝。
消息传到御书房,成德帝正在批阅奏章的手猛地一颤,朱笔在折子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。他僵在原地,良久,才缓缓起身,脚步竟有些踉跄。他没有立刻去东宫,只是挥退了所有随从,独自一人,一步步走向御花园。
不过一夜之间,这位执掌天下权柄的帝王,似乎骤然苍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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