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被…被州刺史衙门以协济军需为名,调走了大半啊!”
“剩下的…剩下的那点存粮,还要维持县衙运转、供给守城兵丁…下官…下官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!”
他偷偷抬眼瞥了一下李承乾的脸色,见其面沉如水,连忙继续辩解。
“至于义仓…殿下,您是不知道,那些管义仓的胥吏,与地方豪强勾结,账目混乱,存粮早已名存实亡…下官上任不久,想要清查,却是阻力重重,尚未理清,这蝗灾就…就来了啊!”
李承乾的眼神愈发冰冷。
官仓被上级调空,义仓被胥吏豪强掏空,这套说辞,他并不完全相信。
在他看来,更大的可能是,这周福和城中的富户粮商一样,都在等着粮价涨到天上去,好趁机大发国难财!
“巧言令色!”李承乾冷哼一声。
“就算官仓、义仓无粮,城中富户、粮商手中岂能无粮?你身为县令,难道就坐视他们囤积居奇,见死不救?”
周福闻言,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,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。
“殿下…您…您有所不知…城中的富户…几天前…就…就差不多都搬走了啊!”
“搬走了?”
李承乾一怔,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是…是啊!”周福带着哭音道。
“蝗灾一来,消息灵通的富户们就知道大事不好,纷纷携带细软家眷,往州城、往洛阳、往长安去了!留下的,多是些走不了的平民百姓…”
他顿了顿,脸上闪过一丝恐惧,压低声音道:“至于…至于那些没来得及走,或者舍不得家业的粮商…”
“前几天,那些饿急了眼灾民,聚集成群,砸开了几家粮店的大门…抢…抢粮啊!场面完全失控,下官…下官带着三班衙役去弹压,差点…差点就被那些乱民给…唉!”
周福没有再说下去,但那一脸的后怕和脖子上隐约可见的一道抓痕,说明了他当时的处境。
李承乾沉默了。
他预想过地方官吏的推诿,富商的奸猾,却没想到情况竟已恶化到如此地步。
富户逃离,秩序崩坏,民间自救的力量已经在绝望中演变成了暴力掠夺。
这不再是简单的天灾,而是天灾引发的人祸,是社会秩序濒临瓦解的征兆!
他心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深的寒意所取代。
良久,李承乾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,问了一个看似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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