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在队伍中,眉头紧锁。
他注意到一些灾民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,或者蜷缩在路边捂着肚子呻吟。
“瘟疫……”这两个字如同沉重的枷锁,压在他的心头。
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机会,将防疫的重要性告知李承乾。
但现在,显然还不是时候。
终于,在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时,一座灰扑扑的县城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。
城墙上旌旗歪斜,守城的兵丁无精打采,城门半开半掩,进出的人稀稀拉拉,且多是面有菜色的百姓,带着微薄的行李,如同逃难。
队伍的到来,显然惊动了城内。
当李承乾的仪仗抵达城下时,城门内一阵鸡飞狗跳般的慌乱。
片刻后,一个穿着青色官袍、帽歪带斜的中年人,在一群同样惊慌失措的胥吏簇拥下,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。
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在了李承乾的马车前,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大的恐惧。
“下…下官…掖县县令周福,叩…叩见太子殿下!不知殿下驾临,有失远迎,死罪!死罪啊!”
他一边说,一边用力磕头,额头沾染上黄土,显得狼狈不堪。
马车帘幕掀开,李承乾在内侍搀扶下走出。
他看也没看周福那谄媚惶恐的脸,目光如冰冷的刀子,直接越过他,扫向那半开的城门,以及城门后那些探头探脑、面带饥色的百姓。
“虚礼就免了。”李承乾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,瞬间让周福的哭嚎噎在了喉咙里。
“周县令,”李承乾迈步上前,停在周福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语气森然。
“孤问你,城外灾民盈野,饿殍遍地,你身为父母官,为何不开仓放粮?为何不设粥铺赈济?”
周福浑身一颤,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官服。
他抬起头,哭丧着脸,声音愈发凄惶。
“殿下!殿下明鉴啊!非是下官不愿,实在是…实在是县中已无粮可放了啊!”
“无粮?”李承乾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官仓呢?义仓呢?据孤所知,掖县去岁秋收尚可,官仓、义仓储粮虽不丰盈,支撑数月赈济当无问题!粮食呢?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在周福耳边。
周福吓得几乎瘫软在地,连连叩首。
“殿下!官仓…官仓之粮,早在月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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