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内烛火摇曳。
嘉平帝坐在龙椅上,手里攥着那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笺,一行行一字字浏览下去。
看到后面,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。
信纸上的字迹工整,是沈逸南的笔迹,每一个字都写得清清楚楚,可看到后面,那些字仿佛又都模糊了。
“陛下,您......您没事吧?”赵忠小心翼翼地凑过来,将手里的热茶放在御案上。
嘉平帝没说话,只是抬手抹了把脸,眼眶略微泛红。
赵忠吓了一跳。
陛下......陛下这是哭了?
他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,除了刚登基那两年陛下还会控制不住情绪外,这几年已经是愈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了,更何况是哭...
“陛下......”
“朕没事。”
嘉平帝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深吸一口气,将信笺放在御案上,用手掌压平。
信上写着南乐城的所有经过。
从暴雨开始,到洪水肆虐,再到瘟疫横行。
妙妙一路南下,救了多少人,又是如何不顾自身安危,强行驱除瘟疫之源。
沈逸南写得很克制,没有多余的修饰,只是平铺直叙地记录着发生的一切。
可就是这样平淡的叙述,却让嘉平帝心里莫名酸涩。
他想起了妙妙那张肉嘟嘟的小脸,想起了她奶声奶气地喊自己皇帝舅舅的样子。
那么小的一个孩子。
四岁。
四岁的孩子,本该在父母膝下撒娇玩闹,可她却扛起了拯救万民的重担。
嘉平帝闭上眼,深深吸了口气。
他想起了国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——
“她是天命所归,但也正因如此,她的路会比常人更难走。”
当时他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。
现在他懂了。
天命贵人,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号,而是一副沉重的枷锁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
嘉平帝睁开眼,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。
“南乐知府弃民逃命,罪不可赦,着刑部即刻拟旨,抄家问斩,满门流放!”
“南乐守将曾虎忠勇为国,追封忠烈将军,其家人世代免税,子孙可入国子监读书。”
“永丰知府李大人心系百姓,着吏部记功,升任南州知州。”
“定远侯沈逸南护送福瑞郡主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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