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邺城令的地位堪比昔年洛阳令,季重如今在天子目下当千石大令,可谓前途远大,可喜可贺。”
吴季自然听出对方的冷嘲,似笑非笑应道:
“过誉了,相比起如今那位魏郡太守,我这邺城令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仲达还不知道吧?那王雄王元伯自被你赶出幽州之后,消沉数年,某日天子忽然念其军功,就启用为太守了。”
“据说其人酒后曾扬言要报复于你,你居然还敢孤身而来,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也!”
司马懿目中精光一闪,也是似笑非笑起来:
“原来季重的目标是魏郡的二千石之位!”
“只可惜如你所言,我如今自身难保,怕是帮不上忙了!”
说罢,便要移步别处。
吴质微微一愣,连忙上前拦住:
“司马仲达!”
“你我同为沦落人,又都自私自利的小人,何必彼此装腔作势下去?”
“你远离中枢好些年,如今庙堂早就不由你心意把控,城中士庶更只将你当做一路边将看待,你所能依靠的助力已经不多。不与我结党营私,难道还要去当什么大公无私的圣贤君子吗?”
司马懿闻言,不紧不慢问道:
“却不知如今庙堂之上,谁能作主?钟公还是华公?”
吴质急答:
“此二公皆已老迈,虽有名望,于你我二人又何足道哉!”
“今邺城内能够左右朝局者,无非是陈长文和徐元直罢了。”
“自徐元直去幽州之后,便只剩下陈长文这位司空录尚书事了!”
闻得此言,司马懿目光又是一闪,但最终一言不发往宫城走去。
吴质不得不急步追上,边走边微喘道:
“我就明说了吧!”
“让徐元直接替你当幽州大牧之事,三分在陛下对你生疑,七分却是在陈长文在背后鼓唇弄舌!”
“你二人本就都有托孤重臣的名与实,他撵你回来,必是要借今上铲除你的!”
“你便是想当个伪君子,也总不能不防着真小人吧!”
嗒。
司马懿猛然顿步,侧目冷冷道:
“司空公为君分忧,所言皆是实话,怎么就小人了?”
吴质瞠目结舌。
但片刻之后,指着司马懿捧腹大笑起来:
“我就知道你司马仲达不会甘心引颈受戮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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