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抖。
高阳急声道:“放手……我自己走!”
“闭嘴!”林平安手臂箍得更紧,几乎是半抱半扶地撑着她,另一只手牵过两匹马的缰绳。
“走!”
两人混在牵马行军的队伍中,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。
泥浆没过脚踝,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体力。
高阳起初还试图自己走,但伤腿根本使不上力,大半重量都压在林平安身上。
“我……拖累你了!”她声音闷在他肩甲处,带着哽咽。
林平安没说话,只是撑着她的手臂又稳了几分。
翻过最陡的一段坡,眼前豁然开朗。
陇山已在身后,前方是蜿蜒开阔的湟水河谷。
虽是二月末,河谷两岸仍是一片枯黄,只有远处祁连山巅戴着亘古不化的雪冠。
湟河水已解冻,浑浊的河水裹挟着冰凌奔流而过,水声轰隆。
大军在河谷开阔处扎营休整。
中军帐内,林平安屏退左右,一把将高阳按坐在行军榻上。
不等她反抗,他已单膝跪地,伸手去解她左腿的胫甲系带。
高阳缩腿,惊呼道: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林平安按着她的腿:“别动!让我看看!”
甲叶解开,露出里头已磨破的裈裤。
膝盖肿得发亮,皮肤青紫透亮,轻轻一碰,高阳就痛得倒抽冷气。
林平安的手停在半空,指尖微微发颤。
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,抠出药膏,在掌心焐热了,轻柔敷上她肿胀的膝盖。
药膏触及肌肤,高阳浑身一颤,却死死咬住唇没出声。
帐内只有湟水奔腾的隐约轰鸣,以及两人压抑的呼吸声。
林平安沉声开口:“明天开始,你坐马车!”
“我不…”
林平安打断:“这是军令!高阳,我知道你倔,知道你不想成为累赘,但你看清楚!”
他指着帐外隐约可见的、连绵至天际的苍黄群山与雪峰:“过了湟水,就是真正的青海高地!”
“海拔越来越高,路越来越难走,气候越来越恶,你现在不养好伤,到了柏海你会喘不上气,伤口更难愈合,那时候,才是真的拖累全军。”
高阳沉默良久,低声道:“那马车……会拖慢行军速度!”
林平安一边为她包扎,一边说道:“我会调整计划!原本三日到鄯州,改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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