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嚎峡谷”方向的天际线,还凝着爆炸后未散的光痕——最初是刺目的亮绿色,像有人将熔化的翡翠泼向天幕,光芒穿透稀薄云层时,把下方连绵的山脉染成一片诡异的青绿,连岩石的纹理都清晰可见;半分钟后,绿色迅速褪去,转为深沉的暗紫色,像凝固的血液在天际晕开,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金色余温,那是能量剧烈碰撞后残留的光迹;又过了许久,暗紫色也渐渐淡化,只剩下一缕扭曲空气的余烬黑烟,像一条纤细的黑色丝带,在微风中缓缓飘荡,最终与灰色的云层融为一体,只留下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灼热感。
指挥中心内,紧绷了近三十个小时的神经终于松垮下来。负责监控空间参数的技术员小陈瘫坐在旋转椅上,双手捂着脸,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——指缝里渗出的眼泪打湿了袖口,那是后怕与庆幸交织的释放,他的终端屏幕还停留在“空间结构稳定”的绿色界面,上面的参数曲线平稳得像睡着了一样;负责通讯的小姑娘林晓抱着隔壁工位的同事,哽咽着重复“结束了”,她的耳机还挂在脖子上,里面残留着“雷霆”舰队最后传来的、带着电流杂音的胜利报告;连最沉稳的作战参谋老杨,也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速溶咖啡,一饮而尽,咖啡的苦涩在舌尖散开,他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眼底的红血丝在冷白色的灯光下格外明显,那是熬了两个通宵的痕迹。
秦岳独自站在主控台旁,没有加入欢呼的人群。他的右手捏着私人通讯器,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,却抵不住指尖传来的寒意——屏幕上那条来自“影子”的信息还停留在界面上:“‘保护伞’根系犹在,索恩不过枝干。小心……‘遗产’。”每个字都像淬了冰,扎在他的视网膜上。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,指甲盖边缘微微泛青,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,生怕惊扰了这份表面的平静。
窗外,天刚蒙蒙亮,第一缕晨光透过指挥中心的防弹玻璃,照在主控台的金属边缘,反射出细碎的光斑。秦岳的目光扫过屏幕上“哀嚎峡谷”恢复稳定的空间参数——红色的警告框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代表安全的绿色——又转向窗外渐渐苏醒的基地:远处的宿舍区亮起了灯光,有人穿着睡衣走向食堂,操场上已经有士兵开始晨练,脚步声整齐划一。这些日常的画面,本该让人安心,可秦岳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冰。
“将军!我们赢了!”一个年轻的技术员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,屏幕上是各聚居地发来的庆祝消息,他的脸上带着未经世事的兴奋,“‘蚀骨会’的最后据点没了,内部的蛀虫也抓得差不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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