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一个卡车司机聚集的角落,几个司机正围着一辆破旧的解放卡车,抽烟聊天。雷杰凑过去,假装检查自己的自行车链条,耳朵却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“妈的,兴盛矿那条路又压烂了,昨天我拉了一车石灰石,差点陷在泥里,折腾到半夜才出来。”一个满脸胡茬的司机猛吸了一口烟,把烟蒂扔在地上,用脚踩灭。
“路烂了也没人修,刘富贵只知道赚钱,哪管咱们的死活。”另一个司机抱怨道,“还有运费,上个月还是每吨三十块,这个月就降到二十五了,再降下去,连油钱都不够了。”
“你还敢抱怨?”第三个司机压低声音,“上个月老张嫌运费低,不肯拉,结果第二天车胎就被人扎了,现在还在家躺着呢。你忘了?这一片的运输,都被‘龙哥’的车队垄断了,谁敢不听话,就等着倒霉。”
“龙哥?”雷杰假装好奇地问,“是哪个?”
司机们看了他一眼,胡茬司机警惕地问:“你不是本地的吧?连龙哥都不知道?他是刘富贵的小舅子,手里有十几辆卡车,垄断了兴盛矿的运输业务。谁要是敢抢他的活儿,要么车被砸,要么人被打。”
雷杰点点头,没再多问,心里却记下了“龙哥”这个名字——又是一条线索,刘富贵不仅控制矿山,还垄断了运输,形成了完整的利益链。
逛到上午十点,早市渐渐散了。雷杰骑着自行车,往矿山方向走。沿途的路边,能看到不少废弃的矿渣堆,风一吹,扬起漫天灰尘,呛得人直咳嗽。偶尔能看到几个捡矿渣的老人,佝偻着身子,在矿渣堆里翻找能卖钱的废铁。
走到一个岔路口,看到路边有一家小酒馆——“老李酒馆”,门面不大,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红布,上面写着“散酒、炒菜”。雷杰停下车,走了进去。
酒馆里光线昏暗,烟雾缭绕,空气中混杂着酒精味、油烟味和汗味。几张油腻的桌子旁,坐了几个矿工,正喝着散装白酒,吃着花生米,大声聊天。雷杰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,喊了一声:“老板,来半斤散酒,一碟花生米,一盘炒土豆丝。”
“好嘞!”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系着围裙,手里拿着炒勺,从后厨探出头来。
酒很快端了上来,是用玻璃瓶装的,标签上写着“高度白酒”,酒精度数60度。雷杰倒了一杯,抿了一口,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,呛得他咳嗽了几声。
“兄弟,第一次来?”邻桌的老矿工看到他这副模样,笑着问。老矿工脸上沾满了煤灰,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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