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抗之力的凡人,尤其是妇孺,已然触及了她内心某种不愿触碰的底线。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玉笛,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:“鬼戮他……疯了不成?!这算什么?!”
莫宁的眉头紧紧锁起,眼神冰冷如刀。他见过无数杀戮,自己也双手沾满血腥,但目的明确,或为复仇,或为任务。像这般毫无缘由、纯粹以虐杀为乐的暴行,同样令他感到极度不适与警惕。鬼戮若真是如此心性,那将其救回阴诏司,是福是祸?
然而,最令人意外的,是魄山的反应。
作为与鬼戮同列五印、相识共事岁月最为悠久的同僚,看到如此骇人听闻、彻底颠覆鬼戮往日形象的景象,魄山脸上竟没有流露出丝毫震惊、愤怒、不可置信或是痛心疾首。他的目光平静得可怕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沉稳地注视着红尘谱上那不断重复播放的血腥屠杀画面,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、早已预料到甚至是司空见惯的事情。甚至,在那过分沉稳的眼眸最深处,莫宁和黄笙都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……了然?或者说,是一种“果然如此”、“终于来了”的复杂默然。
这绝不应该是一位正派修士,看到多年战友犯下如此令人发指、人神共愤的罪行时,应有的反应!
魄山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两人投来的、充满了惊疑、审视与不解的目光,他缓缓转过头,岩石般的脸庞上古井无波,迎上莫宁和黄笙的视线,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用那惯有的、沉稳低哑的嗓音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鬼戮行事,向来如此极端。其中缘由,非外人所能尽知。”
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鬼戮开脱,试图解释什么,却又什么都没真正解释清楚,反而更添重重疑云。什么叫“向来如此极端”?难道鬼戮此前还做过许多类似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?而“非外人所能尽知”这句话,更是巧妙却又刻意地将他自己和鬼戮划到了一个紧密的、排外的圈子里,仿佛他们五印之间,藏着许多不为人知、也无法为外人道的秘密与过往。
黄笙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声音尖刻地问道:“魄山印,听你这话的意思,莫非鬼戮昔日屠村灭族、虐杀妇孺还是家常便饭不成?你们五印之间,到底还藏着多少这等骇人听闻的‘丰功伟绩’?”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魄山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魄山并未因这尖锐的质问而动怒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。他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,重新望向窄道前方那轰鸣声越来越响、热风越来越灼人的方向,避开了这个直接的问题,语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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