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背叛了您,是您偏离了初衷。您把意识困在程序里,用它们做实验,甚至制成武器,这从来不是延续生命,是剥夺自由。”
“自由?”顾明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弯下腰,胸口剧烈起伏,“我研究了四十年,亲眼看着战友死于癌症,看着妻子在阿尔茨海默症中忘记一切!肉体是牢笼,会衰老,会病痛,会遗忘!我只是想让意识摆脱这副躯壳,有错吗?”
他的吼声在空旷的博物馆里回荡,林默突然注意到他藏在袖口的手腕——皮肤下凸起的针孔清晰可见,指甲盖泛着不正常的青灰。“您在给自己注射神经增强剂。”林默的声音软了些,“您的身体早就垮了,却靠着药物维持意识与设备的连接,对吗?”
顾明远的身体僵住了,缓缓放下捂着胸口的手,眼里的锐利渐渐褪去,只剩下疲惫。“三个月前,医生说我撑不过冬天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只是想在消失前,完成最后的实验……”
“可您让更多人失去了选择的权利。”苏雨晴走过来,手里捧着那台老式大哥大,“07号意识体的女儿还在等妈妈回家,03号的女儿每年生日都会在门口摆上蛋糕,11号的流浪狗还在桥洞等着有人喂它面包。您把这些牵挂变成了数据,怎么能说这是自由?”
顾明远的肩膀垮了下来,头深深埋进怀里。安保人员要将他带走时,他突然回头看向林默,递过一个磨得发亮的金属吊坠:“这是周岚当年的工作证,背面有她写的代码注释……或许,能帮你们完善技术。”
吊坠上的照片已经泛黄,年轻的周岚穿着白大褂,笑容明亮,背面用蓝色钢笔写着一行小字:“意识的自由,在于记忆的温度。”林默握紧吊坠,看着顾明远被带走的背影,突然明白,这个偏执的老人,从来不是真正追求意识自由,只是害怕被遗忘。
三天后,全球七十二座记忆博物馆同时开放的消息刷爆了新闻。纽约的博物馆外排起了长队,东京的展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,而深圳的记忆博物馆,刚开门就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参观者。
林默站在展馆入口,看着人们戴着轻量化的神经连接设备,脸上露出或微笑或落泪的表情。第二代记忆编码技术已经剔除了所有控制模块,只剩下纯粹的分享功能——人们可以自愿上传记忆片段,也能在征得同意后“读取”他人的情感体验。
“林先生,这边请。”工作人员的指引声将他引向展馆深处。穿过展示着普通人日常记忆的展区(早餐店的烟火气、毕业礼的欢呼声、产房里的第一声啼哭),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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