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回到实验室时,看见半透明的流体光膜悬浮在中央——那是陈志远的“居所”。光膜呈淡蓝色,像被月光泡软的果冻,陈志远的意识在里面浮动,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形,时而散作细碎的星尘。他“飘”到控制台旁,光粒落在林默刚用过的调试笔上,又轻轻弹开。
“接驳器的神经传导效率还能再提升三个百分点。”陈志远的声音从光膜里传出来,带着电子音的柔和,“我整理了当年和你母亲做的动物实验数据,放在你的桌面文件夹里。”
林默点头,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。屏幕上跳出的表格里,有母亲熟悉的字迹,用红色钢笔在边缘标注:“注意大鼠海马体的应激反应,需降低电流强度。”他指尖抚过屏幕上的字迹,仿佛还能触到母亲写这些字时的温度——那时她总在书房里伏案到深夜,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一株安静的木棉。
“爸今天来了吗?”林默问。话音刚落,就听见实验室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林建国拄着拐杖走进来,灰色的头发梳理得整齐,只是走路时还需要借力。他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,是林默十岁生日时拍的,照片里母亲抱着他,林建国站在旁边,笑得有些拘谨。
“我来看看……你们忙。”林建国的声音比三个月前清亮了些,他走到角落的藤椅旁坐下,把照片放在膝盖上,目光落在陈志远的光膜上,“志远,你当年说的那个意识储存,现在看来……也不是空想。”
陈志远的光膜轻轻晃动,像是在点头:“老林,等技术再成熟些,说不定能帮你把模糊的记忆补全。”
林默端了杯温茶走过去,放在父亲手里。茶杯的温度透过陶瓷传到林建国的指尖,他抬头看林默,眼神里有了些清晰的暖意:“阿默,你妈以前总说,你小时候拆坏了她三个收音机,还说你长大肯定是个搞技术的。”
林默笑了,眼眶却有些发热。父亲的记忆还像蒙着一层雾,只能抓住些零散的碎片,但这些碎片已经足够珍贵——就像黑夜里的星子,虽然微弱,却能照亮回家的路。
傍晚时,苏雨晴抱着一个牛皮纸文件夹走进来。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,发梢还沾着外面的风,递文件夹时,林默能触到她指尖的凉意。“这是我们在基金会档案室找到的,”苏雨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,“封皮上写着‘第二代记忆编码’,是你母亲和陈志远二十年前共同设计的。”
文件夹的边缘已经泛黄,金属搭扣上生了层薄锈。林默打开时,纸张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沉睡多年的秘密终于苏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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