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就像被泼了一瓢热油,妒火更旺了,声音拔得更高,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:“养胎?我呸!谁知道她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!是男是女还没定呢,就敢称小主子?我的知礼哥儿才是老爷正儿八经的儿子,是林家的根!让她沈月娥出来!有种勾引老爷,没种出来见人吗?”
沈月娥站在海棠花下,秋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,却暖不透她的心。她心里冷笑——对质?赵姨娘要跟她对质什么?对质她如何“勾引”老爷?还是对质她怀孩子的“手段”?这些本就是无稽之谈,若是自己真的出去了,赵姨娘怕是会直接扑上来撕扯,到时候无论谁伤了谁,吃亏的都是她这个孕妇。
她轻轻拨开常嬷嬷伸过来想拦她的手,指尖触到常嬷嬷的衣袖,只觉得那布料又硬又凉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不算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院门,传到了赵姨娘耳中:“赵姐姐今日火气这么大,想必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。只是我这揽月轩地方小,实在容不下姐姐这般大的阵仗,也经不起折腾——毕竟我肚子里还有孩子,若是出了什么差错,姐姐担待不起,我也担待不起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:“姐姐若是真有什么指教,不妨等老爷、太太或是二奶奶在场的时候,咱们再当着众人的面细细分说,也好让大家评评理。翠儿,你现在就去荣禧堂,禀告二奶奶,就说赵姨娘在我院门前有些误会,情绪激动,请她老人家过来主持个公道。”
她这话既表明了自己不惧对质的态度,又把皮球稳稳地踢给了王熙凤——王熙凤是府里的当家奶奶,赵姨娘再横,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。这样一来,自己既不用冒险出去,又能借着王熙凤的手,平息这场闹剧。
翠儿连忙应了声“是”,转身就往外跑,路过院门时,还能听到赵姨娘在里面骂骂咧咧,说沈月娥是缩头乌龟。
翠儿跑远了,院门外的赵姨娘听到沈月娥要请王熙凤,气焰稍稍矮了些——她虽然蠢,却也知道王熙凤的手段,若是真把王熙凤惹恼了,自己没好果子吃。可那股子嫉妒劲儿上来了,又压不住,没过片刻,她就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,把所有的不满都倾泻在了沈月娥身上,骂人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。
“沈月娥!你个缩头乌龟!有本事怀孩子,没本事出来见人!我告诉你,别以为你怀了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就能爬上天!在这府里,只有我赵巧云的儿子才是嫡出的哥儿,你生的,不过是个庶出的贱种!永远都别想跟我家知礼比!”
“庶出的贱种”这六个字,像一把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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