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飘落的一片海棠叶出神。李瓶儿刚闹过,外头就来个打听“颜色极好”姨娘的公子,这未免也太巧了。她想起李瓶儿刚进府时的模样,一身水绿绫罗,眉眼间带着股勾人的媚气,确实担得起“颜色极好”四个字。更重要的是,李瓶儿并非安分之人,当初私放印子钱,就敢瞒着府里上下,如今被禁足,未必就真的断了所有念想。
这念头刚落,就见平儿掀着帘子进来,脸上带着几分凝重:“月娥妹妹,二奶奶让你过去一趟,说是有要事商议。”
沈月娥放下瓷碗,跟着平儿往王熙凤的抱厦走。路过抄手游廊时,见几个洒扫的丫鬟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,见她们过来,慌忙散开,却还是有零星的话语飘进耳中:“……听说那公子是上元县来的……”“上元县?那不就是县令的地盘?”“可不是嘛!我听门房说,那公子还递了拜帖,指名要见李姨娘呢!”
沈月娥心头一沉。上元县令的人?官面上的牵扯,可比后宅妇人的算计棘手多了。
到了抱厦,就见王熙凤正坐在紫檀木椅上,手里捏着一张烫金拜帖,脸色沉得像锅底。桌上的官窑青瓷茶盏还冒着热气,却没人动。
“你来了。”王熙凤抬眼看向沈月娥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,“你看看这东西,简直是岂有此理!”
沈月娥接过拜帖,只见上面写着“晚生吴天佑拜会林府李姨娘”,字迹张扬,墨色浓艳,透着股不谙世事的狂妄。她指尖划过“吴天佑”三个字,忽然想起之前听父亲提过,上元县令姓吴,独子名叫吴天佑,是个出了名的纨绔,仗着父亲的权势,在金陵城外围横行霸道,不少商户都吃过他的亏。
“是上元县令的公子?”沈月娥抬头问道。
王熙凤重重“嗯”了一声,将拜帖扔在桌上:“刚让平儿去查了,可不是他嘛!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,也敢跑到林府来放肆,还指名道姓要见一个被禁足的姨娘,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!”
平儿在一旁补充道:“门房说,今早来的小厮还带了个锦盒,说是给李姨娘的‘薄礼’,门房没敢收,直接把人轰走了,这才赶紧来报。”
“轰走了也没用!”王熙凤站起身,在屋里踱了两步,凤目扫过沈月娥,“月娥,你心思细,你说说,这李瓶儿是怎么跟吴天佑扯上关系的?是禁足前就勾搭上了,还是禁足后有渠道跟外界通联?”
沈月娥垂首道:“二奶奶,依我看,两种可能都有。李瓶儿刚进府时,常跟着太太去寺庙上香,或许那会儿就被吴天佑瞧见了;至于通联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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