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会反咬一口,说咱们挑拨主仆关系,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家人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她走到书案前,点燃一盏油灯。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,也照亮了案上那本摊开的东庄账册。账册上“王二”的名字格外刺眼——就是这个庄头,亲口承认是邢夫人身边的张妈妈指使他做假账。可这证词,没有任何书面凭证,只要邢夫人不认,谁也奈何不了她。
“姨娘,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吗?”翠儿的声音里满是绝望。
“不。”沈月娥握紧了拳头,眼神渐渐变得坚定,“我不能坐以待毙。邢夫人想要的是让我闭嘴,不再查账。我偏要查下去,还要让她知道,我的家人不是她能随便拿捏的。”
这一夜,沈月娥几乎未曾合眼。她坐在书案前,借着油灯的光,反复翻看东庄的账册和天气记录,试图找到更多能证明邢夫人插手的证据。偶尔停下来,便会想起远在乡下的家人,心里像被揪着一样疼。她甚至开始后悔,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卷入账目的纷争,要是安安分分地做个姨娘,或许就不会有这些麻烦。
可转念一想,就算她不查账,邢夫人也不会放过她。在这深宅大院里,没有价值的人,迟早会被淘汰。她必须变得更强,才能保护自己,保护家人。
天刚蒙蒙亮,沈月娥就起身了。她对着镜子,仔细梳理了头发,换上一件石青色的袄裙,又在脸上薄施粉黛,遮盖住一夜未眠的疲惫。她知道,今日要去见王熙凤,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,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脆弱。
翠儿端来热水,伺候她洗漱:“姨娘,您一夜没睡,要不要再歇会儿?反正去给二奶奶请安还早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沈月娥接过毛巾,擦了擦脸,“今日有重要的事要跟二奶奶说,不能迟到。”
她所说的“重要的事”,便是昨日想好的计策——借着与邢夫人娘家相关的绸缎庄账目,巧妙地提醒王熙凤,邢夫人那边的人可能在账目上动手脚,让王熙凤对邢夫人产生警惕,同时也为自己筑起一道防护墙。
辰时过半,沈月娥准时来到王熙凤的抱厦。抱厦里已经有几个管事媳妇在汇报事务,王熙凤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,手里拿着一本账册,眉头微蹙,显然是遇到了烦心事。
“二奶奶。”沈月娥躬身行礼。
王熙凤抬起头,见是沈月娥,脸上的愁容稍稍散去:“月妹妹来了,快坐。平儿,给月妹妹倒杯热茶。”
沈月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接过平儿递来的热茶,捧在手里,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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