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,丝线好几次都没能穿过针孔。她知道,暴风雨要来了。她能做的,只有绷紧神经,等着对方先出手——她太弱,只能后发制人。
果然,半个时辰后,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不是丫鬟们轻快的碎步,也不是婆子们稳重的踏步,而是带着刻意的张扬,每一步都踩得很重,像是在宣告来人的气势。紧接着,李瓶儿那娇滴滴却透着尖利的声音,隔着院门传了进来:
“七妹妹这日子过得可真清闲啊!大白天的就关着院门,莫不是在屋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声音未落,院门上的铜环就被“哐当”一声推开,李瓶儿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,径直闯了进来。那两个婆子,一个穿着灰布衣裳,脸上带着一道刀疤,眼神凶狠;另一个穿着青布衣裳,身材肥胖,双手叉腰,一看就不是府里常见的仆役——想必是李瓶儿从外面特意找来的,只听她一个人的话。
李瓶儿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蹙金绣袄裙,裙角绣着百鸟朝凤的纹样,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她的云鬓梳得很高,插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凤钗,钗尾的东珠晃来晃去,叮当作响。脸上的脂粉比往日更厚,眉尾描得微微上挑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直勾勾地盯着窗边的潘金莲。
潘金莲心里猛地一紧,手里的绣花针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但她脸上却迅速堆起惊讶又惶恐的神色,慌忙起身,裙摆被椅子腿勾了一下,差点摔倒——这慌乱不是装的,是真的怕,怕李瓶儿今日来势汹汹,真的会对她下死手。
“六姐姐?您怎么来了?”潘金莲站稳身子,连忙上前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讨好,“快请坐,春梅!春梅!快给六姐姐倒茶!”她故意喊了两声春梅,像是才想起丫鬟被遣走了,脸上露出几分尴尬,“瞧我这记性,春梅去针线房取丝线了,我这就给您倒茶。”
李瓶儿却根本不领情,冷哼一声,径直走到暖阁中央,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,像是在搜寻什么猎物。她身后的两个婆子也跟着进来,堵住了门口,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,暖阁里瞬间暗了几分。
“坐就不必了!”李瓶儿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我倒是好奇,七妹妹关着门,到底在做什么?莫不是在偷偷用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,想把老爷牢牢拴在你这绮罗阁里?”
潘金莲的心跳得更快了,她知道,李瓶儿这是要直接发难了。她低下头,双手交握在身前,做出怯懦的样子:“六姐姐说笑了,妾身只是在屋里绣花,哪敢做什么旁门左道的事?姐姐若是不信,可以看。”她说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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