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越来越尖,酸意几乎要溢出来,明着是夸赞,实则是在指责潘金莲独占西门庆的宠爱,搜刮府里的好东西。
潘金莲心里暗骂孟玉楼浅薄,面上却只能应付:“姐姐误会了,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安排人送来的,妹妹也不知道来历。妹妹出身低微,不懂这些古玩字画,只是觉得看着好看,便随手摆着了。若是姐姐喜欢,妹妹这就差人送到姐姐院里去?”
“哎呦,我可不敢要!”孟玉楼立刻打断她,用手里的丝帕掩着嘴,眼睛却斜睨着潘金莲,像只骄傲的孔雀,“妹妹的东西,我怎好意思要?再说了,府里的规矩,谁不知道?老爷赏下来的东西,都是按份例来的,什么品级的姨娘,用什么品级的东西,一点都不能错。妹妹刚进府,怕是还不知道这规矩,姐姐我可不能看着妹妹犯错误,到时候被夫人训斥,妹妹心里不好受,姐姐也替你心疼。”
她一边说着“为你好”,一边却把“不懂规矩”“可能犯错”的帽子扣在潘金莲头上,堵得潘金莲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。
春桃站在一旁,气得脸都红了,想替潘金莲辩解,却被潘金莲用眼神制止了。潘金莲知道,跟孟玉楼这种人争辩,只会越描越黑,不如先忍下来,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。
孟玉楼见潘金莲不说话,以为她怕了,心里更得意了。她走到桌边坐下,拿起潘金莲刚才用的白瓷茶杯,凑到眼前看了看杯底的落款——是“定窑”二字,字体娟秀。她轻轻“咦”了一声,把茶杯放下,对身后穿粉色布裙的丫鬟道:“你瞧,这茶杯是定窑的,还是上等的白釉,一窑也出不了几个这般匀净的。我那套粉彩茶杯,跟这个一比,倒显得俗气了,满是花里胡哨的图案,没一点雅致劲儿。”
那穿粉色布裙的丫鬟名叫锦儿,是孟玉楼的贴身大丫鬟,最会察言观色。她立刻附和道:“姨娘说得是!定窑的白瓷最是雅致,看着就干净,哪像粉彩的,看着热闹,实则没什么品味。不过各花入各眼,咱们姨娘喜欢粉彩的热闹富贵,七姨娘喜欢定窑的素净雅致,都是好的。”
主仆二人一唱一和,明着是在讨论茶杯,实则是在挤兑潘金莲没见过世面,只配用素净的“便宜货”,而孟玉楼自己用的粉彩茶杯,才是“富贵”的象征。
潘金莲端起桌上的茶壶,为孟玉楼倒了杯茶,声音平静:“姐姐若是喜欢定窑的茶杯,妹妹这儿还有一套,是老爷赏的,姐姐不嫌弃的话,就拿回去用吧。”她故意把“老爷赏的”几个字说得重了些,想看看孟玉楼的反应。
果然,孟玉楼的脸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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