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的心猛地一紧,赶紧把外衫往床上一扔,抓起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短打,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。他不敢让潘金莲看见赵府的衣服,更不敢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伤——尤其是额角那处被精心包扎过的伤口,一看就不是自己处理的。
而此刻的主屋里,潘金莲正坐在桌边,看着那碗凉透的粟米粥发呆。粥是清晨武大郎煮的,他怕潘金莲饿,煮好后端进屋里,没敢多说话,只小声说了句“娘子趁热吃”,就拎着炊饼担子躲出去了。潘金莲看着碗里凝结的粥皮,心里像堵着团湿棉花,又闷又沉。
昨夜的混乱像场噩梦,醒来后只剩下满地狼藉。晨起时那种恶心、愤怒、羞耻,此刻都变成了麻木,可麻木之下,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翻涌——是疑惑。
她记得很清楚,昨夜她给武松倒的那杯酒里,下了王婆给的“逍遥乐”。王婆说这药劲大,只要武松喝下去,保管他神志不清,任她摆布。她看着武松喝了酒,看着他脸色发红,呼吸变粗,眼看就要成事了,可偏偏在那个时候,郓哥冲了进来,喊着“大郎哥回来了”,把武松叫走了。
然后呢?然后武大郎就真的回来了,满身酒气,跌跌撞撞地闯进屋里。她当时也觉得头晕,身上发热,以为是自己喝了酒的缘故,又想着不能让武大郎看出破绽,就故意装醉,可后来怎么就……怎么就把武大郎错认成武松了?
这里面太不对劲了。
武大郎平时很少喝酒,更不会喝到酩酊大醉的地步,昨夜他为什么会突然喝酒?还偏偏在那个时候回来?是巧合吗?还是有人故意让他回来的?
还有郓哥。那个小厮平时总跟在武大郎身边,帮着卖炊饼,昨晚怎么会突然跑到她家门口?还正好在武松要失控的时候冲进来?他说“大郎哥回来了”,可当时武大郎明明还没到,他是怎么知道的?难道是有人提前跟他说的?
是谁?
第一个念头就是武松。难道武松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,故意喝了酒,又安排郓哥在外面等着,等药效发作时让郓哥叫走他,再让武大郎回来,故意羞辱她?要是这样,那武松的心机也太深了,深到让她觉得发冷。
可很快,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。武松不是那种人。她认识他这么久,知道他性子直,有什么说什么,不屑于玩这种阴私手段。而且昨夜武松走的时候,眼神里的慌乱不像是装的,他当时应该是真的失控了,想找地方发泄。
那会是谁?王婆?
王婆给她“逍遥乐”的时候,笑得一脸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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