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正要出门,却在国子监那朱漆大门外,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。
门外,春雨细密。
一道苍老却挺拔的身影,正负手而立,挡在路中间。
他穿着一件青衫,须发皆白。
任由细雨落满肩头,却如同一尊石像,拦住几人的去路。
正是新任丞相,范夏士。
“范公?”
孔昭一愣,神色顿时变得复杂。
孙不同出声道:“范公你来得正好!你也听说了那昏君的荒唐行径了吧?咱们一同进宫进谏!您与陛下是旧识,如今又官拜丞相,只要您肯领头,陛下定会收敛!”
几人满脸希冀地看着范夏士。
然而。
范夏士并没有动。
他只是静静地,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的同窗、好友、同僚。
“回去吧。”
良久,范夏士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早朝,你们不必去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孙不同以为自己听错了,瞪大了眼睛,“不必去?范夏士,你这是什么话?君主有过,臣下不谏,那是失职!是大不敬!是陷君父于不义!”
“而且此事关乎国体,关乎礼法!怎能不去?”
“陛下那边,我会去劝谏,就不劳诸位费心了。”范夏士显然不想再跟他们废话。
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,缓缓展开。
“请接旨。”
孔昭几人连忙跪下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。”
“礼部尚书孙不同、国子监祭酒孔昭,皆系累朝旧辅,久侍经筵,学问醇正,素著清名。”
“然岁月不居,时移世易。卿等年岁日增,近日奏对,更见精力未逮,步履维艰,恐难胜任中枢繁剧之务。”
“朕体恤老臣,不忍以案牍劳损皓首之躯,特施优渥之典。”
“准予致仕,赐金还乡!”
“望卿等归隐林泉,含饴弄孙,颐养天年,以此全君臣之始终。”
“钦此!”
孔昭几人都是一愣。
致仕?
赐金还乡?
还“全君臣之始终”?
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。
你们被辞了。
孔昭脸色一沉。
他盯着范夏士的脸。
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这几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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