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,但每个人都盯着那块黄铜,眼神发亮。
轮到最后一个,是个小兵,脸上还带着粉刺,手抖得接不住牌子。
“别怕。”萧景珩把牌子塞进他手里,“你杀的那个九幽教徒,比我高半个头,手里有刀。你用铁锹拍碎他脑袋的时候,可没手抖。”
小兵鼻子一酸,猛地挺直腰:“我没退!”
“对!没退!”
阿箬跳起来,举起酒碗:“你们知道我以前是谁吗?饿得啃树皮的小叫花子。谁看得起我?没有。可世子爷信我,让我管粮草、传军令。现在我不靠骗饭吃了,我是边关的人!”
她声音清亮:“敬你们——让我也成了站着活的人!”
“敬!”
“敬!”
“敬守土之人!”
碗碰碗的声音震天响。
这时角落里冒出个年轻士兵,喝了酒,嗓门大:“打赢了是好事,可我想回家……我娘还在等我。”
没人笑他。气氛一下子静了。
忠诚将领放下酒坛,站起来,脸上全是风沙刻出来的沟壑。
“你说得没错。”他声音低,“打赢了,就该回家。”
他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包,打开,里面是一截断指,指甲缝里还沾着干血。
“这是我侄儿鹰七的左手小指。他说万一回不去,就让家里人拿这个下葬。”
他把布包轻轻放在火堆边上:“他回不去了。但他送出去的情报,让我们赢了。我现在不问他回不回得去,我只问——这条道,还能不能让更多儿子活着回家?”
火光跳了一下。
萧景珩站到最高处,影子投在背后的营墙上。
“我不是来当英雄的。”他说,“我是来建一座城。一座不会倒的城。”
他扫视全场:“它不需要跪着的人,只需要站着的人。愿意留下的,我认你们是兄弟;想走的,盘缠加倍,绝不拦。”
没人动。
一秒,两秒。
突然,那个满脸烟灰的小兵站起来,吼了一声:“我不走!我要当守土之人!”
“我也不走!”
“算我一个!”
“南陵旗在哪,我就在哪!”
兵器顿地,铁枪砸进土里,刀鞘撞在一起,声音像雷滚过营地。
“萧景珩!我们跟你干!”
“干到底!”
“守到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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