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狂地冲撞,一下,又一下。
仿佛是这个世界仅存的声音。
咚,咚,咚。
不对。不是仅存的。
还有一个心跳。
微弱,清晰,无比鲜明。
那心跳的节拍,和他自己的分毫不差,一模一样。就好像在那里跳动的是他自己的另一颗心脏,一颗被他遗忘了一千三百多年,却始终在这座时间之墟内,为他而鸣的心脏。
确实。你也一直在等我。
那是一具巨大的蛇蜕。
它实在是太庞大了,那躯体几乎占据了整个主殿堂,层层迭迭的蜕皮有如干枯的半透明山峦,蜿蜒盘旋。
即便只是遗蜕,上面仍残留着极为浓郁的魔力,让周围的环境被其影响。
“美杜莎…”
俄波拉念出了那个名字。
然而弥拉德的目光没有仅仅停留在这具遗骸之上。
他的视线,近乎贪婪地扫过散落在蛇蜕周围的那些身影。
挚友。亲朋。长辈。
他们都还在这里,从未离去。
他们每一个人,都被定格在了那个最后也是最美好的瞬间。
弥拉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,一动不动,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尊雕塑融入其中。
希奥利塔与俄波拉没有去打扰他,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,看着这个男人独自一人去面对他那早已逝去千年的,整个世界。
不知过了多久,弥拉德一步一步,走向那具庞然的蛇蜕。
他绕过那些被定格的熟悉身影,最终停留在了蛇蜕那巨大的空洞下。
这里是整座陵寝的中心,所有色彩与生命的终点。
也自然该沉睡着符合其规格的王。
弥拉德抬起了头。
在这片被石化,被抽离了所有色彩仅剩灰白的世界中,一抹颜色绽放开来。
遗蜕的空洞中,一个纤丽的身影慢慢挺立。
像是刚刚才从睡梦中醒来,她的动作迟缓,对世界的感知依旧模糊且朦胧,蛇发却比她本人还要率先苏醒,争先恐后地睁开细小的瞳孔打量下方的男人。
那是一具同样巨大,拥有洁白鳞片与柔美曲线的蛇躯。她的身体是如此圣洁,鳞片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,仿若月光凝结而成。
她静静地盘踞在灰白的蛇蜕中,如同在枯骨上重新绽放出的一朵莲花。
她睁开了眼。
不是那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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