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连横转头又看了看戴秋生,问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跟九哥混!”戴秋生说得极其干脆,“九哥在哪,我就在哪!”
王老九便很欣慰地笑了笑,觉得这小兄弟能处。
江连横眉心一皱,又问:“九哥,你真打算给卢督军办事儿了?”
王老九点点头说:“江湖上这点破事,勾心斗角,没什么意思,七尺男儿,要干就干大事!”
“可你不是克鲁泡特金么?”
“诶,卢督军看得起我,有机会就该上,何况反直才是当务之急。”
江连横不清楚这算不算背弃理念,只是觉得时下许多人都浑浑噩噩,模棱两可,便渐渐没了谈兴。
王老九见他去意已决,自然也没再多劝。
几人围着茶桌,闲话了个把小时,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,明早又各自都有要事在身,彼此便说了许多豪气干云、却又言之无物的大话,末了起身告辞,四下便又忽然静了下来。
房间里空空荡荡,终于又只剩下了江连横独自一人。
…………
翌日破晓,天刚微微亮,众人便已洗漱完毕,出门踏上归途。
离开老庆云旅馆,江连横等人先去了法租界医院,跟温廷阁道别,嘱咐了几句后,又让老解带两个响子留下来,既是为了照顾温廷阁,也是为了后续在十六铺筹备保险公司分号。
随后,众人便火急火燎地搭乘电车,赶往公共租界的江山码头。
这时候,天光还未大亮,黄浦江升起一团水雾,四周灰蒙蒙的,都是冷色调,潮湿且阴寒。
即便如此,码头上还是早已聚集了不少市民,有乘船的旅客,也有送行的亲友。
人人都在话别,到了江连横这里,竟没有人来送。
不多时,船上便陆续降下舷梯。
“叮叮叮!”
铃声骤然响起,海关的巡警和船上的水手跟着吆喝,催得人心慌意乱,既不舍,又怕来不及登船。
“检票啦,检票啦,二等舱去那边,头等舱在这里,票都提前准备好,不要急,不要挤!”
江连横提着行李箱,拿着船票穿过引桥,走到舷梯时,忍不住又回头张望几眼。
岸边上人头攒动,终究没有他要找的人。
闯虎手里捧着刘雁声的骨灰坛子,正要登船时,却见江连横挡在身前,便问:“东家,咋不走了?”
“累了,歇会儿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