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我突然想起来,他的水电费还没结清哩,怎么就跑了,简直不像话嘛!”
吴胖子里外折腾了一圈儿,末了来到房门口,哭丧着脸说:“邹长官,我要报案。”
邹巡捕皱了皱眉,摆摆手道:“侬不是有押金么,这点小事,报什么案。”
“哦哟,邹长官,那押金是赔偿我的,但这房租是月结,他的租金还没给我呐!”
“去去去,芝麻大的事情,侬那是金丝楠木的箱子,还是黄花梨的柜子,押金还不够赔,现在找人要紧!”
吴胖子想起正事儿,便不敢再多嘴,却又挨不住心疼,便摸着满屋家什长吁短叹。
邹巡捕说:“侬等下把合同找来,先把这个人查清楚再讲。”
吴胖子连忙点头说是,嘴里仍在嘟囔。
李正西见了,有些不耐烦,心里知道这是七爷住过的房子,便说:“行了行了,你待会儿算算账,差多少钱我赔你。”
邹巡捕忽然又说:“这么大个人,在沪上至少待了三年,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,老吴,侬再好好想想。”
“他那人不怎么交际呀!”吴胖子沉思片刻,似乎想起了什么,忙说,“对了,那个姑娘,那姑娘好像是个学生,还是个大学生呢,但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,这应该也算是线索吧?”
邹巡捕点点头,有方向就好。
顺藤摸瓜,只是时间问题。
另一边,江连横仍在房间里东张西望,不觉间走到窗前,沉默无话,举目远眺。
看了片刻,低下头,余光一扫,猛然却见窗台的角落里,竟有一把雪亮的匕首藏在窗帘后头。
江连横皱起眉头,撩开窗帘一看,又见匕首下面压着些钱。
拿起匕首,用锋刃扒拉着数一数,有零有整——六元五角零三个方孔老钱儿。
江连横回身喊道:“房租和水电费在这呢!”
“在哪?”
吴胖子又惊又喜,立马颠颠儿地走过来,见了钱,总算是心安了。
“嗐,怎么藏在这里了,放在桌子上不好么,刚才没留意,我都差点没看见,多谢江先生啦!”吴胖子小声嘀咕道:“我就讲嘛,那人看起来挺老实的,不该欠账跑路才对嘛!”
江连横若有所悟,拿着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,问:“这是你的不?”
吴胖子想了想,说:“是,这些都是租房带的东西。”
江连横知道他在扯谎,便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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