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还只是阴冷冻人,北京城已是寒风呼啸,滴水成冰了。
紫禁城上的龙旗,都被冻得硬邦邦,大风怎么吹都不动弹。
宫里头,门外廊下值守的太监宫女,穿着厚厚的棉袄,依然冻得满脸通红,整个面部都失去了知觉。
司礼监内却温暖如夏,地龙烧得火旺,大小太监穿着单衣还满头的汗。
当然这汗也不只是热出来的,更多的是因为刘公公又又又生气了。
咔嚓一声,刘公公又又又摔了茶杯。地龙再旺也没有刘公公的肝火旺!
“狗奴才!反了天了!”刘瑾老脸上的每一道皱纹,都刻满了愤怒。三角眼布满红丝,咆哮声快把屋顶掀翻了。
“钱宁个囊怂东西,脑子里装的是狗屎吗?既然抓了人,就赶紧把人带回北京呀!竟然在南京逗留下来,还让那小子开坛讲学,继续诽谤咱家!”
“干爹息怒,钱宁奏禀说,初步审理发现那小子是被人诬告的。”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弓着身子,小心翼翼道:“他已经奏请撤销驾帖,故而暂时在南京逗留。”
“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,他还想当无事发生?”秉笔太监高凤哼一声。
“这时候放了那小子,咱们的面子往哪搁去?”另一个秉笔魏彬也晃一晃南京锦衣卫的揭帖,附和道:
“而且那小子可不冤枉,瞧瞧他在国子监都讲了些什么?——‘以良知为尺辨忠奸,不与浊流同污!’合着跟咱们一路没良知?”
“狗毬日的!王守仁的小崽子,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就怪了。”刘瑾气哼哼道:“咱家看钱宁干练乖巧,才让他出头的。没想到他娘的是个囊怂!他到底是哪边的?由着他们诽谤咱家!”
“大哥,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讲学了,必须得重拳出击了!传旨立即查封了讲学的场子,把经办的全都抓起来吧!”魏彬便愤慨地建议道:
“看看谁在背后捣鬼,一个劲儿地用那小子给咱们上眼药!”
“他都已经讲完了,你查他有什么用?还嫌他名气不够大吗?”高凤却持不同意见。
“这种事最好就当没听见,我们越在意,就越助长他的名声!”
“嗯……”刘瑾点点头,闷声道:“老高说的有道理。那小子毛还没长齐呢,就讲学,讲个屁学!纯纯就是背后有人拿他当幌子!”
“而且钱宁前脚刚刚报上诬告,后脚他们就让那小子登台讲学,这不就是怕咱们放了那小子,让他们的戏唱不下去吗?”高凤越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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