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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提学与杜藩台二人,居然都强烈要求我,一定要中解元。”苏录眸色凝重,语气却愈发萧索道:
“彼时只当是师长的殷切期许,此刻想来,却未必纯粹是好心——若我未曾高中解元,便无今日这般声名,就连合江父老都未必会举城相送。重庆、夔州二府官民的迎送,就更无从谈起了。”
说着自嘲一笑道:“这解元中的真是太关键了。”
“让夫君这一说,妾身现在也认为,我们当真落入了一场早已布好的局……”夫妇二人越想,心头越是发寒。
黄峨声音微颤,悲愤道:“这些道貌岸然的师长这般做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“当然是为了对抗刘瑾!”苏录此时已豁然开朗,却难消满嘴苦涩道:“自刘瑾榜示奸党以来,文官集团被打压得落花流水,万马齐喑。长此以往,势必会让更多的人倒向刘瑾,局面就彻底无可救药了。”
顿一下他缓缓道:“所以他们急需一个由头,重新凝聚人心——我,八成就是他们设计的那个由头。”
“这般一想,所有疑点便都能说通了。”黄峨叹息一声。
“甚至连那篇《用之则行》,都是因为可以被曲解,才会被刊发的。等夫君中了举人,就把这篇文章丢给钱宁,借他之手发动这一局。当然夫君若能中解元,效果便会事半功倍了!”
“是……”苏录望着遮天蔽日的高峡,长叹一声,满心郁结道:
“我真傻,真的。居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考得好,大家就都会对我好。果然读书多了会把人读成呆子。”
“夫君可一点都不呆,”黄峨捧着他冰凉的脸庞,柔声道:“只是你之前的身份和环境太单纯了,想象不到官场有多险恶。在那种环境中,被人算计实属正常。”
“是,我太天真了……”苏录低下了骄傲的头颅,与妻子脸贴着脸,向她寻求力量道:“娘子日后要多多提点为夫,帮我早点适应新的环境。”
“只要夫君不嫌夫人干政。”黄峨笑着与他耳鬓厮磨。
“当然不会了,你可是知书达理的黄峨呀。”苏录道。
“唉,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,要是父亲在就好了。”黄峨轻叹道:“肯定会帮你想法儿应对,可惜他老人家也在路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联系上。”
“无妨,此番路途尚远,岳父大人定然会有书信寄来。”苏录轻声道:“我们先自己想想,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
“是。人总得自己成长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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