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身。
他住的院子里自开伙房,胭脂和朱砂早将早餐备妥。
一碗温热的粟米粥,两碟清爽的酱菜,还有几块刚蒸好的杂粮糕,透着家常的暖意。
杨灿与青梅一起用过早餐,便赶往署理公务的外书房。
这书房设在长房前宅正院的正堂里,如今长房没有男主人,这里便成了他这位长房大执事处理事务的核心之地。
刚推开门,便见书案上已摞起半尺高的卷宗,皆是等着他审阅的公务。
最上面是农庄报来的秋收账目,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田亩数、收成量,连损耗都标注得一清二楚;
往下翻,是牧场送来的牲畜调配清单,写着要往灵州送三十匹战马、两百头耕牛;
最底下则是灵州盐池的产盐报表和黑水冶铁坊的月度产出记录,字里行间都牵着于阀的生计命脉。
杨灿深吸一口气,将外袍的下摆往椅上一搭,便坐了下来。
他提起狼毫笔,蘸了蘸墨,逐页翻阅卷宗,半点疏漏都不肯放过。
遇着账目中模糊的数字、清单里存疑的调配,便用笔在旁圈点出来,还不忘提笔批注几句疑问。
待批注完,他便唤来门外候着的小厮,吩咐道:“把这些圈出来的,尽快送回原处核实,务必尽快把结果报过来。”
小厮躬身应了,捧着卷宗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待手头的公务处理完毕,杨灿将狼毫笔搁回青釉笔洗中,笔杆碰撞瓷壁发出清脆的“叮”声。
他端起桌上早已温好的茶,浅啜一口,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,却没驱散他眉间的思索。
他的心思,已经飘到了少夫人索缠枝分娩的事上。
他与索缠枝有夫妻之实,是在三月初的时候,从那时算下来,索缠枝的预产期应该在今年年末到明年年初之间。
这事他一直放在心上,半点不敢懈怠。
他必须提前想好应对之策,不仅要考虑分娩时的具体时间,更要顾及眼下于阀内部的局势、索家的态度这些大环境因素。
若索缠枝能生下一个男孩儿,那便是皆大欢喜,他无需多做什么,只需按部就班辅佐这个“长房嫡子”便可。
可万一,生的是个女儿呢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杨灿的指尖便微微收紧,握着的茶盏泛起一圈圈水纹。
索家并不知道索缠枝怀的是他的孩子,却早已知晓“偷龙转凤”的计划,而且以索家的行事风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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