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。
青石板上,很快就染上了一片刺目的血红。
周围闻讯赶来的饕餮卫和北平将士,看着眼前这一幕,全都呆住了。
在他们心中,燕王朱棣是战神,是天底下最强悍的男人。他们何曾见过,他如此失态,如此脆弱,哭得像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。
“王爷……”
无数铁打的汉子,眼圈瞬间红了。
就在这时。
一队快马从街角疾驰而来,为首的,是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传旨官。
他身后跟着一队禁军,个个面无表情,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传旨官翻身下马,看了一眼跪在地上、血肉模糊的朱棣,嘴角撇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。
他清了清嗓子,展开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,用一种尖利而傲慢的语调,高声宣读:
“奉天承运,皇帝,诏,曰……”
那声音,像一根根针,扎进朱棣的耳朵里。
他缓缓抬起头,满是血污的脸上,那双眼睛红得吓人。
“……先帝遗诏:诸王临国中,毋至京师奔丧!”
“钦此——!”
最后两个字,像两记重锤,狠狠砸在每个北平军民的心上。
不准奔丧?
连回去给亲爹磕个头,都不行?!
死寂。
针落可闻的死寂。
突然。
“呵……”
朱棣发出一声低笑。
“呵呵……哈哈哈哈——!”
他仰天狂笑,笑声凄厉如夜枭,笑得眼泪混着血水,从脸上滚滚滑落。
“爹啊!”
他指着南方,声音嘶哑地咆斥。
“您尸骨未寒!您尸骨未寒啊!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就拦着儿子,不让儿子去见您最后一面!”
“这是什么道理!”
“这是什么天理啊——!”
那一声声泣血的质问,回荡在北平城的上空,让闻者无不心头发寒。
“锵——!”
张英再也忍不住,猛地拔出腰间的斩马刀,虎目圆睁,须发皆张。
“朝廷无道!奸臣误国!”
他振臂怒吼,声若奔雷!
“连人子尽孝都要阻拦!天理何在!”
那名传旨太监吓得脸都白了,连连后退,差点一屁股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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