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北敢确定,即使是被萧玦假意宠幸的沈鹿,也没有离皇帝这么近过。
陈北坐下后,近到能闻见女帝身上的清香,依旧是那么好闻,近到能清晰看清她脸蛋上的细小绒毛。
“青鸢,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!”
咯吱一声,御书房的门重新关上。
青鸢还十分懂事地支走了殿外的太监们,防止他们坏女帝好事。
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直到听不见,可一直不曾听到女帝再发话,她仿佛忘记了身边坐着一个人,只一味地埋头处理奏折。
陈北知道,她不是忘记了,而是不知从何说起,更不知如何面对他,只能使自己忙碌起来进行逃避。
陈北也没有打扰,只是静静坐在女帝身边。
杯中没水就添水,砚台里没墨就磨墨,远处的奏折够不着他就帮忙递过去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就这样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直到龙案上的奏折越来越少,一张不剩。
再抬起头时,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了,静的可怕。
眼见所有奏折都处理完毕,女帝将手中的朱笔轻轻放下,便欲起身离开。
陈北终于开了口,说道:“陛下,不想给臣,给百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吗?”
女帝身子一顿,又重新坐下,深吸一口气,双手使劲捂住了自己的脸,很是烦恼的样子。
良久,女帝才开口道:“朕无错!”
“无错?”陈北气笑了,“陛下的无错,就是不按之前商量好的来?可陛下知道,那才是最优解!唯一的最优解,而不是陛下的无错!”
女帝放下双手,咬紧银牙,喝道:“可朕也不能昧了自己的良心!”
“右宰辅何罪之有?为何要革除他的官职?”
“有罪的是王兆德,是窦充!他们凭什么拥立一个废帝重新登基!”
陈北道:“他们两个是有罪,可凭陛下现在的实力能治他们的罪吗,能砍他们的脑袋吗?”
“不能。”
陈北又道:“至少现在不能,三年之内都不能,所以陛下要做的,便是极力的忍耐!极力的示弱!”
“忍不住,不示弱,便是一个死字!”
“死就死,朕不怕!”
砰!
毫无征兆,陈北猛地拍响面前龙案,发出巨响。
“陛下不怕,臣怕,百官怕,太安城几十万百姓他们都怕!我们都没活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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