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圳,南海酒店。
窗外的雨势未减,反而随着海风越卷越狂,拍打在落地窗上,发出噼啪的爆裂声。
总统套房内,空气死寂。
陈念坐在沙发上,双手抱头,指缝间插满了乱发。
林婉蜷缩在他身边,手里死死攥着那部白色的电话听筒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白。
电话线那头,是几千公里外的棉兰。
信号很差,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,但那边传来的哭喊声、玻璃破碎声,以及远处隐约的爆炸声,却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。
“婉儿……别回来……千万别回来……”
那是林母的声音,颤抖,嘶哑,充满了极度的惊恐。
“店被砸了……你爸气不过,去跟他们理论,被……被打了……现在在医院,全是血……警察不管,那些暴徒就在街上,看见华人就打……”
“妈!大哥二哥呢?他们不是有保镖吗?”林婉哭着对着话筒喊,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。
“没用的……保镖跑了……枪都被抢走了……婉儿,听妈的话,就在中国待着……如果我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电话断了。
只剩下盲音在奢华的套房里回荡。
林婉手一松,话筒掉在地毯上。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,瘫软在沙发上,捂着脸,发出压抑而绝望的呜咽。
陈念猛地抬起头。
他的眼睛通红,里面布满了血丝。
那一刻,他引以为傲的建筑学知识,他那些关于法治、关于道理的信仰,在这一通电话面前,碎得连渣都不剩。
他站起身,身体晃了晃。
他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未婚妻,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。
门外,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保镖。那是陈山的人,是把他“软禁”在这里的看守。
半小时前,他还指着陈山的鼻子骂他是法西斯,是限制人身自由的暴君。
现在,他发现自己除了这个暴君,一无所有。
陈念咬着牙,牙龈渗出了血。他转过身,大步走向隔壁的主卧。
推开门。
陈山正站在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。他手里夹着一支雪茄,烟雾缭绕中,那张脸冷硬如铁。
王虎站在一旁,正在擦拭一把黑色的格洛克手枪。
看到陈念冲进来,王虎下意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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