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渥道:“官家为奸臣蒙蔽,连我也为郭公不忿,正是人心向背。”
郭信撇撇嘴,似觉这话不真诚,道:“我们杀过来时,你还拆了桥哩。”
“北军来得太快。”宋延渥苦笑,道:“我尚未见郭公旗号,游骑已至城下,未知虚实,岂敢轻启门户?万一以粮赍契丹,我百死莫赎,唯有毁桥断路,静观其变,方能保全阖城生灵,此不得已之下策,万望见谅。”
萧弈暗忖,宋延渥既然是皇帝的姐夫,耳目又灵通,有可能知道皇帝派人刺杀郭威,拆桥之时,无非是观望郭威是否活着,结果李荣直接攻到滑州城下,主动降反倒成了被动降,确实让人措手不及。
想着这些,他不觉得自己脸色有甚变化,可竟被宋延渥看出来了。
“萧郎该信我所言?”
萧弈道:“我信仲俭兄是真心归附明公,但不知原因?”
意思是,至少那“奸臣蒙蔽,为郭公不忿”的场面话,他不信。
宋延渥反问道:“我听三郎言,萧郎一心北上投奔郭公,又是为何?”
“我是受柴夫人所托,信守承诺。”
“难道不是觉得郭公能成就大事?”
“是。”萧弈也不藏着掖着,道:“仲俭兄呢?”
“一样。”宋延渥举杯,道:“安重荣曾言‘天子,兵强马壮者当为之,宁有种耶’,此言虽不当,可若论天下谁兵强马壮,郭公以平定三镇之战功,一人可当十万师。”
萧弈顿时对这谈话来了兴趣。
他投奔郭威,是因对历史大概脉络的了解。旁人说郭威强,却都说不出强在哪,比如,王承训就觉得王殷实力并不输郭威。
宋延渥见他来兴趣,侃侃而谈起来,说到后来,持杯到近前,以手指沾酒水,在桌案上画了地图。
“三镇之乱,河中、永兴、凤翔呈犄角之势,加之暗中联络契丹,战事一旦拖延,则陷内外夹击。郭公以临时拼凑之兵,战其精锐,围歼、威慑、招抚,各个击破,不到一年平定三镇。用兵如庖丁解牛,以无厚入有间,恢恢乎游刃有余。庙堂之上,再无出其右者。大汉社稷倚郭公为柱石,可惜,官家看不明白这一点啊。”
萧弈往日知其然,今日才知所以然,宋延渥眼光独到,远非史德珫、王承训可比。
“更难得的是。”宋延渥道:“郭公平叛期间下令‘不扰百姓’,此四字,强藩之中,未见有比郭公做得更好的。”
一句话,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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