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魏长乐呵呵一笑,“老佛爷,在独孤氏心中,最珍贵的从来便是军权。尝过统率千军万马的滋味,一朝失去,其余诸物皆如浮云。故而小臣才说,没了兵权,他们自己便觉一文不值。”
“这般说来,倒也有几分意思。”太后嘴角似笑非笑。
“独孤氏既有赫赫军功,食邑亦丰,何以还要暗中敛财?其心何在?”魏长乐声音更轻,却字字清晰,“钱财本是身外之物,独孤氏却如此贪婪,小臣愚钝,只能想到一种可能——那便是以此财帛,牢牢攥住他们视若性命的东西,也就是军权。所聚之财,多半便是用来笼络南衙八卫的将领。”
太后沉默片刻,似乎不愿在此话题上深谈,转而问道:“听说你曾孤身入山南军大营,说服了郝兴泰撤兵?”
“小臣知他是独孤氏提拔之人,便直言相告:朝廷绝不容神都武将与地方势力勾结。”魏长乐道,“无论卢渊明是否为独孤氏效力,无论其所敛之财是否进献独孤氏,既然罪行败露,独孤氏必与之切割。若郝兴泰仍与卢渊明纠缠不清,只会拖累独孤氏。”
太后淡淡一笑:“他便因此被你说动?”
“是。”魏长乐点头,“他是聪明人,明白小臣所言在理。卢渊明事败,独孤氏必急于撇清。小臣此举……其实亦是一种试探。”
“试探?”
“若郝兴泰不听劝阻,执意力保卢渊明,那便说明他与卢渊明利益捆绑,为了卢渊明可以牺牲独孤氏,对独孤氏自然谈不上多忠诚。”魏长乐目光微凝,“可他听进去了,且确与卢渊明切割,这便证明——他首先虑及的是独孤氏的利益,对独孤氏……可谓忠心耿耿。”
“忠心耿耿……”太后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魏长乐压低嗓音:“不过小臣确从卢渊明之婿宋子贤口中,得悉一桩隐秘。”
“此人本宫记得,曾在朝为官。”太后问,“是何隐秘?”
魏长乐稍作犹豫,方道:“他供称,卢渊明曾向其透露曹王的一项谋划。只是空口无凭,宋子贤亦只私下对小臣言及,故在卢党认罪状中,并未写明此事。小臣不敢断言其言必真,但……若属实,朝廷不可不防。”
“曹王的谋划?”太后眯起眼睛,“他有什么谋划?”
“老佛爷先前说过,无论小臣说什么,皆宽恕小臣无罪。”魏长乐轻声提醒,“可莫待小臣禀明,反倒治小臣诽谤皇子之罪。”
太后故作肃容:“本宫一言九鼎,岂会食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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