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胡货肯定没问题。我三弟开口,这个忙你得帮!”
赵婆准脸上却浮现为难之色,半晌不语。
“怎么?”窦冲浓眉拧起,“有难处?”
赵婆准轻叹一声,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,声音压得更低:“实不相瞒,正因为这两样货利厚抢手,所以……多年前就已被人盯上了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神都那场‘风波平息后不久,便有人找上西市那头,要包揽葡萄酒和西域药材的买卖。从西域运到神都,成本翻上五六倍已是寻常,若能运出京畿,到江南、蜀中等地,卖出十几二十倍的高价也不稀奇。可那些人,却要我们以仅比成本高一两成的‘极低价’,将到货的五成直接卖给他们。”
“荒唐!”窦冲怒道,“朝廷早有明旨,市集自由贸易,不得强买强卖!是谁如此霸道?”
“朝廷有旨意,可有些人……未必真把旨意当回事。”赵婆准苦笑,“起初,西市胡商自然不情愿。大家万里迢迢,穿沙漠、越雪山,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运货来神都,图什么?不就是图个利吗?谁愿意辛苦一场,大头让别人白白拿去?于是几个胡商头领联合起来,硬扛着不供货。”
“后来呢?”魏长乐声音平静,眼神却锐利起来。
“后来……”赵婆准喉结滚动,眼中掠过一丝愤怒,“第一个带头拒售的酒商,他的十二车葡萄酒在陇右道被‘马贼’劫了,血本无归;第二个是带头药商,三十箱贵重药材在潼关附近‘不慎’落水,押货的伙计淹死了两个。还有性格火爆的一名酒商,他亲自押货,结果在进入大梁境内后,在途中一处客栈......!”
他停顿了一下,才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暴毙。”
雅间内一时寂静,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丝竹声。
“官府查了,”赵婆准摇头,“马贼无踪,落水是‘意外’,暴毙是‘急症’。没有证据,什么都没有。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。从此以后,再没人敢说个‘不’字。五成货物,按时按量,以他们定的低价交出。剩下的五成,我们才能在神都售卖,赚些辛苦钱。”
窦冲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冷笑道:“是谁?到底是谁如此无法无天?!”
赵婆准嘴唇翕动,吐出三个字:
“四海馆。”
魏长乐瞳孔微微一缩。
窦冲先是一愣,随即勃然大怒:“熊飞扬那个王八蛋?他娘的,真是冤家路窄!定西伯,你是说,西市胡商一直被熊飞扬那厮霸凌欺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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