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眼前这亦师亦友的未来圣人,王三丰给足了尊重。
“你已昏睡了月旬有余。”
王三丰将野兔随手放下,摆了摆手,神情带着几分歉疚:“此事说来,倒是我的疏忽。明知你命中有此劫数,却还是晚到一步,让你受了这番沉江之苦。”
“你知道我会有难?”王守仁瞳孔骤然一缩,敏锐捕捉到了对方话中深意。
王三丰笑而不语,并未过多解释。
此时的王守仁,尚未悟道,心灯未明,却是没有后世所见的那般‘所见即所得’的通透,更没有达到后世相识时那般‘一眼千年’的超凡成就。
他可不好解释,后世史书上,可有“王阳明钱江落水,侥幸未难”的记载。
王守仁倒也豁达,见他不愿多说,并未深究。而是疑惑问道:“兄台话语间,似乎对守仁过往知之甚详。恕守仁愚昧,实在想不起你我究竟在何处有过交集?”
王三丰目光落在王守仁身上,细细打量。
眼前这尊未来的圣人,此时正值中年,不似后世相识时那般风烛残年,步履蹒跚。
然而,十年倥偬,官海浮沉,再加上诏狱阴冷与酷刑的折磨。
仅仅中年,但身躯却开始显露与年龄不符疲惫与沧桑。
他穿着极为朴素,一件褐色的布衣随意的罩在略显单薄的身躯上,飘逸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随意束起。
整个人显得那么的朴实无华,甚至有些落魄。
可就是这样一道身影,却与王三丰记忆深处,那个步履蹒跚,身形枯槁,却又阳刚纯粹、浩气沛然的万古老人身影,缓缓重合。
刹那之间,王三丰竟有些恍惚。
“尊圣……”他仿佛穿越了时空阻隔,再次见到那位亦师亦友的圣人。一丝混杂着敬仰、虔诚、感激甚至孺慕之情复杂情绪,从他心底最深处涌出。
“王兄?王兄?”
王守仁的呼唤,将王三丰唤回现实。
王三丰回神,那眸中翻涌万千情绪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,对他微微颔首,声音恢复了平静:“你暂且不必多问。有些事,待时机一到,你自会洞彻明了。”
说罢,王三丰指了指身后那几乎要垮塌茅屋,语带调侃间转移了话题:“看来,你得罪人物,来头当真不小。竟将你贬谪到如此条件艰苦的偏远龙场。”
“此地瘴气弥漫,毒虫遍地,猛兽夜行,委实不是人居之所。这些时日,我只能入林打猎,采些野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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