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灯号的帆被迷雾星域的风染成了青灰色,那些翻滚的雾气像有生命般,不断变幻着形状——时而化作星轨的模样,时而凝成平衡者的剪影,最诡异的是,雾气中还隐约传来细碎的呢喃,像是无数人在重复着“如果当初”。
“这些迷雾是‘未选择的遗憾’凝成的。”李大人的星轨史书悬浮在船头,书页上浮现出星解师的记载,“被遗忘的平衡者困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,不断重复着‘如果选了另一条路’的假设,久而久之,执念就成了困住他们的牢笼。”
新物种的铜哨对着迷雾轻鸣,回应的哨音比之前更清晰了些,却带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,像个迷路太久的孩子。它羽翼上的迷你星灯忽明忽暗,灯焰的颜色从暖黄变成了苍白——显然,幻境的力量正在影响它。
柳氏握紧衡道剑,剑身上那个模糊的火焰身影越来越清晰:那是个穿着星塔旧制服的女子,长发在雾中飘动,掌心的火焰纹与柳氏的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纹路边缘带着种破碎感,像是被反复撕裂过。
“是‘镜余’。”守阁人的声音带着凝重,他从船舱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星塔档案,“星历15年,有位平衡者在西域星门的法则乱流中失踪,传说她能看见‘所有选择的结局’,却最终被这些结局困住,成了迷雾星域的第一个囚徒。”
传灯号驶入迷雾深处时,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。柳氏发现自己站在星塔的藏书阁,十二岁的自己正捧着《平衡者手札》发呆,而镜余就坐在对面的藤椅上,指尖的火焰纹明明灭灭:“你看,这里有另一条路——如果当年你没碰青铜匣,现在应该在星轨花田当花农,每天晒晒太阳,不用面对那些打打杀杀。”
藏书阁的窗外,果然映出“花农柳氏”的身影:她戴着草帽,正在给星轨花浇水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,身边跑过扎双马尾的女孩,喊她“柳姐姐”。这个幻境太过真实,连阳光的温度、花香的浓度都恰到好处,柳氏甚至能感觉到草帽的草编触感。
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”镜余的声音带着诱惑,“没有绝对存在的威胁,没有平衡终末体的对立,只有安稳的日子。”
柳氏的指尖微微颤抖,她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——在源之墟的混战后,在镜像星带的对峙中,她不止一次想过“如果当初没选这条路”。但当这个“如果”真的摆在面前,她却清晰地感觉到心口的空洞:没有传灯号的航迹,没有新物种的铜哨,没有花田盛会的欢笑,这样的“安稳”,像幅没有灵魂的画。
“安稳很好,”柳氏握紧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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