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立刻起身扑进他怀里,压抑的哭声终于宣泄出来:“毅飞,你终于回来了……”
李毅飞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,目光投向苏保国:“爸,爷爷情况怎么样?”
苏保国沉重地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声音沙哑:“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,吴院士说,可能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……身体机能已经完全衰竭,全靠药物和仪器维持着。”
苏保国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,纵然手握重权,在自然规律面前,也同样渺小。
就在这时,里间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位资深护理专家走出来,脸上带着一丝惊异和谨慎,低声对苏保国说:“苏总,很奇怪,刚才监测到老爷子的脑电波活动有短暂的增强,手指也出现了轻微的自主颤动。
虽然生命体征依旧极其微弱,但……这似乎是一种意识层面的反应,他可能……感知到了什么。”
这句话如同在沉寂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!
所有人都是一怔,随即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苏保国立刻看向李毅飞,眼神复杂,有期盼,也有决断:“毅飞,快进去!老爷子可能……是在等你!”
李毅飞心弦猛地一颤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所有的杂念和疲惫都压下去,轻轻整理了一下因匆忙赶路而有些褶皱的衬衫衣领和西装外套,然后,像是奔赴一个极其庄严的仪式,轻轻推开了那扇隔绝生死的病房门。
病房内,光线柔和,只有各种生命监护仪器发出规律而冰冷的“滴滴”声,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和数字,无情地昭示着生命的流逝。
老爷子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身形在被单下显得异常瘦削,脸上是生命烛火即将燃尽时的异样潮红与深沉的暗色交织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。
李毅放轻脚步,走到床边,缓缓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握住老爷子那只裸露在外面、布满褐色老年斑和留置针孔、干瘦却依稀能感受到昔日力量的手。
他的手很凉。李毅飞将手掌的温度传递过去,俯下身,在老人耳边用极轻、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:“爷爷,我回来了,我是毅飞。我从江省赶回来看您了。”
奇迹,就在这一刻发生了。
老爷子的眼皮开始剧烈地颤动,仿佛在与沉重的枷锁抗争。
一下,两下……终于,他极其艰难地、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。
那双曾经洞察世事、指挥若定的眼睛,此刻已然浑浊不堪,失去了往日锐利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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