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开始在人群中蔓延,一些人脸色惨白,下意识地捂住了嘴。
“你们点燃的,能带来‘平静’的特制蜡烛,里面掺杂的,正是从那些尸体脑组织中提取的脑脂化合物。它的确能镇静神经,和某些精神类药物的原理相似。这不是奇迹,这是寄生。是用死者的病变组织,来麻痹你们这些活人的神经。”
沈默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记精准无比的重锤,砸在信徒们信仰的基石上。
他没有使用任何煽动性的词语,只是陈述,陈述那些被掩盖在“神迹”之下的,冰冷、残酷、甚至有些恶心的事实。
台下,一个一直举着手机拍摄“神迹”的青年,手指微微发抖,点开了自己保存的那些祷词图片,上面的每一个字,此刻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刺眼。
一名中年妇女掩面痛哭,她曾坚信是“井神”治好了她多年的失眠。
“骗子!你这个亵渎神明的骗子!”一名狂信徒歇斯底里地怒吼。
就在此时,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破人群,奔上高台。
是王主任。
他的双眼布满血丝,表情扭曲,对着沈默发出困兽般的嘶吼:“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?!就算……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,我们至少还能做个梦!有个念想!你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毁掉?!”
沈默静静地看着他,看着这张被绝望和愤怒占据的脸,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残忍的弧度。
“那你告诉我,”他缓缓说道,“为什么在你们所有人的‘神启之梦’里,出现的那个‘先知’,也就是我,总是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式法医防护服?”
王主任愣住了。
“为什么偏偏是我左胸口袋上方,第二颗纽扣的位置,总像是要掉下来一样,挂着一根线头?”
人群彻底安静了。
这个细节,几乎所有做过那个“预言之梦”的人都有印象。
他们曾以为这是某种神圣的、富有深意的暗示。
沈默的目光扫过全场,一字一句,投下最后一颗炸弹。
“因为三年前的今天,我受邀来市中心的科技馆,给青少年做一场关于现代法医学的公益讲座。讲座的地点,就在这座广场旁边的A栋大楼,12层的阶梯教室。我当时穿的,就是这身衣服。而那颗快要掉的纽扣,是我在做解剖模型演示时,不小心被设备刮到的。”
他举起手中那本只剩下封皮和最后几页的记录本残骸。
“你们不是梦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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