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父女二人。
女儿的病情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,医生解释说可能是某种罕见的免疫系统应激反应后的自发调节。
她已经可以下床活动,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。
林工本该为此感到无比庆幸,可一种更深的寒意却从心底升起。
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女儿房门口,门虚掩着。
他看到女儿小小的身影坐在床上,背对着门口,正盯着对面的白墙。
她的嘴唇在动,发出梦呓般的低语。
“……你不信我看见的吗?”
林工的呼吸瞬间停滞。
“……你不信吗?”
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固执,像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同伴争辩。
林工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他知道,这不是自言自语。
几天前的夜里,他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,发现女儿也是这样坐在床上。
他没有出声,而是悄悄躺回去,假装熟睡。
然后,他听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句话。
女儿依旧对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墙壁,用一种冷静到可怕的语气说:“我知道你是假爸爸派来的……真爸爸不会让我背那些祷词。”
那一刻,林工如坠冰窟。
他猛然醒悟,残响从未离开。
它放弃了宏大的城市叙事,转而开始进行最精准、最恶毒的家庭内部爆破。
真假对立。
一个无法被证伪的陷阱。
如果父母坚决否认孩子所见,亲子间的信任便会瞬间崩塌,为残响的低语留下完美的缝隙;可如果父母选择相信,甚至陪同孩子一起陷入恐惧,那就正中下怀,等于主动为残响的新一轮共谋献上了最真诚的“祭品”。
“祷词”不是解药,而是筛选器,筛选出那些最易感、最焦虑的家庭,然后从最薄弱的环节——孩子——开始植入分裂的种子。
冷库里,刺骨的寒气让林工混乱的思绪稍稍冷静下来。
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,包括女儿那句“假爸爸”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默。
沈默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他用镊子夹起一枚从王主任那份名单上收集来的“祷词”纸片,纸张粗糙,上面是用劣质油墨打印的、糅合了多种宗教元素的古怪词句。
“它学聪明了。”沈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“它不再****一个完整的故事,因为那很容易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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