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只有一行字——“宅已焚,声已绝。”
小舟瞬间明白了。
当执念的密度超过介质所能承载的临界值,物理结构本身就会被信息彻底污染,成为不可逆的“声源固化体”。
到那时,简单的压制、封印都将失效,唯一的办法,就是彻底破坏其结构完整性,中断信息的循环播放。
他从贴身的口袋里,摸索出那枚早已断裂的紫檀木尺的残段。
这是沈默留下的遗物,曾是丈量生死的工具。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断尺锋利的一角压在自己左手的掌心,狠狠一划。
鲜血涌出,他蘸着自己的血,在掌心艰难地画出七圈不断向内收缩的螺旋。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嘴唇翕动,像是与一个看不见的听众对话:“你要我说话?好,我说最后一次……指令。”
他拖着那具几乎快要化为光影的身体,一步步爬向阳台。
他没有看对面墙上那句挑衅般的呐喊,而是将安放在窗台陶罐里的银线草,连带着湿润的泥土,整个捧起,颤抖着,将它轻轻放在了脚下那块冰冷的圆形铸铁井盖的正中央。
这是这栋楼的污水系统总阀,是整栋建筑最深、最污秽,也最接近大地脉络的“根”。
银线草的叶片仿佛被接入了某个庞大的能源网络,叶脉上的银线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。
整株植物如感应到无声召唤般剧烈震颤。
小舟用手术刀的刀尖划破自己的指尖,挤出最后一滴饱含着他生命信息的血液,让它精准地坠入草根的泥土之中。
刹那间,以井盖为中心,水泥地面迸裂开蛛网般的细密缝隙,银色的光芒顺着裂缝钻入地下,如同一道道逆行的闪电,瞬间灌入了整栋楼的管道系统。
与此同时,楼下那十七户参与“静默冥想”的人家,几乎在同一秒钟被一股无形的冲击惊醒。
他们惊愕地发现,自己卧室那面最老旧的墙壁上,正缓缓浮现出一行由水痕组成的、冰冷而清晰的字迹:
“拆墙,别留根。”
他们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,但一种源于潜意识深处的、绝对的信赖感,压倒了所有的困惑与恐惧。
那是在无数个静默的夜晚里,由苏晚萤的意识网络建立起的无形契约。
他们几乎是本能地,从储物间、厨房、工具箱里,拿起了锤子、撬棍、甚至菜刀,走向了那面被标记的墙。
小舟没有回头去看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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