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下的血诏,与天地、与巫神、与诸卿及众将士听!”
“……诺!”
高密王抖着手,匆匆掏出那塞得极深的血诏,惶惶展开,拼命调整表情与声音,努力显出乐见与振奋。
宫苑四下人等一时皆停下其它动作,除皇帝与宣诏的高密王之外,悉数跪坐恭听。
混乱血腥景象中,高密王高声宣读那一道废黜太子承,改立皇六子为储的临时制诏。
在这之后将会有正式的诏书与册封,但对所有人而言一切都已在此刻落定。
最大的惊乱在今日发生,却也发生了最平稳的更替过渡。
刘岐双手捧过那并不沉重的绢布血诏。
火光摇动中,庄元直抬起头,眼里藏着比高密王更真实更汹涌的振奋,他看着那褪去外袍却也得以新生的少年,这振奋中不觉掺上泪意,而后这双泪眼微微移动,望向前方笔直跪坐的少女,片刻,他身体微移,俯身,顿首,向那背影无声行一大礼。
匆匆奔来的汤嘉入得宫苑内,即见满苑皆跪此状,不及做更多反应思索,紧忙跟着跪身下去。
带人赶到的严勉慢后汤嘉一步,见此景象,静立须臾间,即见诸人先后起身,他则去到皇帝驾前,跪坐行礼,双手将天子印玺归还。
皇帝接过印,却没有急着多问多听任何,他看起来很疲累了,只留下一句:“先带思退去看伤,上药。”
诸人应“诺”,高密王一马当先将侄儿扶起:“思退,快随王叔去上药!”
刘岐很快被围住,汤嘉甚至一时未能挤上前,而刘岐隔着重重人影,微微后仰歪头,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少微。
见他望来,少微负手,冲他微抬下颌,似在催他安心治伤去。
刘岐露出笑,旋即又轻“嘶”一声龇牙皱脸,故作疼痛状。
少微忍俊不禁,翘起一点嘴角,快步走开,去寻严相询问情况。
高密王见侄儿面露痛色,赶忙询问关怀安慰,若非侄儿如今双腿健全,便只差将侄儿打横抱起。
侄儿遗憾的话却叫他肉颤心惊:“侄儿不争气,此番秋狩只怕不能向王叔讨教了。”
“这是哪里话,以后有得是……”高密王汗流浃背,哈哈笑道:“殿下如此威勇,王叔痴肥年迈,哪里又是对手!走走走,上药,上药,当心着脚下……”
禁军间的乱象仍未完全被肃清,但大局已定,各处人马在紧密地巡逻严查。
皇帝并没有离开事发宫苑,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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